【主游戏王ARC-V】向着乐园…Episode4.片翼之鸟
Episode 4.片翼之鸟
“生意？”听到诺门这么说的幸存者们一愣。
“这肯定是学院的什么把戏吧。”与学院交手时间最长的游矢说。
“嗯，绝对是这样没错。”领导者柚子同意道，“大家小心些，尽量距离洞口远一点！”
无声的点了点头之后，众人默契地向洞窟的中心聚集，并且形成了小孩子在中间，拥有战斗能力的人把守在两边的洞口的，戒备的状态。
而就在这时，把守在洞窟最外缘的枪兵们注意到，那不断移动着的飞艇所悬挂着的幕布，上面的景像发生了变化。
“这是……笼目？！”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本来在最中间，一边有什么万一能尽快带着小孩子们逃走的和音与幻都一个激灵，直接赶到了洞口。
他们看到，随着名叫诺门·弗拉巴托的少年的移动，镜头中出现了一个被缚在十字架上，伤痕累累的少年——那毫无疑问就是笼目 元。
“看到这个人了吗？”屏幕上，诺门说道，“介绍一下……抱歉，我忘了呢，这是你们的老朋友了。来吧，笼目，”他挑起元的下巴，迫使元看向镜头，“和你的朋友们打声招呼。”
“招呼？”被额头上的血模糊了视线的元很快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接着使劲挣脱了诺门的手，冲着镜头大喊道：“和音！别管我，快逃！这是陷……！”
话还没说完，诺门就猛地抬腿，膝盖重重地击在元的肚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哥哥！”和音失声叫了出来。
至于一旁强忍着不喊出来的幻，狠狠抓住岩壁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而做出这些的诺门仍然笑盈盈地。
“看见了吗？真的是很重的伤呢……”他说，“看见你们重要的同伴被这样对待，你们是不是很生气，很想把他救回去？如果是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交易的内容——
柊柚子，还有笼目和音，只要用这两个巫女做交换，那么这个半人半龙，还有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就会得到保障，如何？是不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呢？”
“果然么……”零儿推了推眼镜，说道，“柊 柚子、笼目 和音，你们两个回到中间去，之后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诶？”本来作为领导者，亲自把守洞口的柚子一愣，但很快理解了零儿用心的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面对着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哥哥被作为要挟的筹码，明知这是陷阱的和音却有些犹豫了。
“回去吧，笼目。”这时，有人劝道，“你哥哥那么强，这个家伙又没什么防备，肯定没什么的——说不定你哥哥现在正寻找逃脱的时机呢。”
这话说的不假，因为只要是一直跟着柚子她们度过了这一个月的人，就会知道，元曾经因寡不敌众而诈降过一次，却又很快趁学院防备松懈而逃了出来。
因此，他们希望这一次也是一样，元能够重重的在这些自以为是的学院学生脸上打一巴掌。
“不，不可能的。”这时，幻却咬着牙说道，“诺门·弗拉巴托……这混蛋给元在脖子上戴了限制器！”
被幻这么一说，众人再看向屏幕，果然注意到了元脖子上那个像是项圈一样的装置。
“这个混蛋！他倒是知道，只要有那个东西，元连一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幻气得浑身发抖，激起了身上细密的龙鳞，经不住怒火的石块经被直接捏得粉碎——幻如果是龙子的话，那么他的状态就可以说是即将进入暴走了。
“幻……”
虽然其他人并不清楚，可是对于并肩战斗了一个月的游吾他们还有后来得知事情经过的柚子她们很清楚他是为何发怒：
这不仅是那个叫做罗杰的人类至上主义者对他的侮辱，也是这个一度落难的皇子，那一段悲惨而屈辱的时光的象征！
如果说龙必有逆鳞的话，那么对于幻来说，他的逆鳞或许就是这个吧。
可是，即便知道这些，他们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他们能做的，唯有重新看向那块不断移动着的幕布，脑内不断思考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对了，”突然，屏幕上已经做出耐心等待幸存者们回应样子的诺门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差点忘了说一件事情了呢。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我们营地的西边，你们的城郊哦。至于在我旁边的人，”说着，镜头转移，拍摄到了许多忙碌着的学院学生，“是在为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我们物超所值的交易失败了之后，处理我们这边的‘货物’而在做准备呢。”
“什么？！”
“笼目 元，这个家伙有一半是人类，另一半是龙，这一点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屏幕中，诺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简单的来讲，他是半精灵。而半精灵，其实是可以转化成完全的人类，或者是完全的精灵的呢——只不过很遗憾，掌握着这种秘术的，据传只有少数的精灵而已。
不过现在，”他话锋一转，一副得意、自豪的样子宣布道，“我们伟大、天才的林檎老师已经将这种秘法破解了！”
说到这里，诺门偏头微笑道：
“我这么说的话，亲爱的反抗者们，你们应该猜到我的意思了吧？”没有给出任何的空余时间，他立刻说出了答案，“是的，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迟迟不肯把那两个巫女交出来的话，”他将交易这个幕布撕得粉碎，隐藏在背后的獠牙暴露无遗，“那么最多一个小时，这个半人半龙就会成为这项伟大实验的第一个试验品哦？”
“……也就是说，他们准备把笼目变成人类或者精灵？”比起惊讶，权现坂更多的还是不解，毕竟，对于龙子几乎一无所知的他而言，半精灵变成纯粹的存在，这样的事情似乎没什么，甚至感觉上，对于半精灵而言甚至是件好事。
但是知道些什么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做！”突然，本来好好待在中间的岚很是慌张地跑了过来，“那个仪式、不能对元进行那个仪式！”
“为什么？”素良问道。
“因为、因为！”由于太过着急，岚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岚，别慌！”零儿说，看见岚慌张的样子，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慢慢说，为什么笼目不能进行那个仪式？”
“因为……那个仪式，它、它本来是只有我们白龙氏还有青叶氏才掌握的禁术！”不知是因为零儿的安抚，还是因为将第一句话说了出来，岚接下来就没有那么慌张了，“它会直接夺走半精灵体内的那半份智慧之实或者生命之实，简单说就是作为人类或者精灵的那一部分，让他变成只剩一半的人类或者精灵！这个仪式会让一般的半精灵变得非常虚弱，在我们那里是不亚于流放之类的刑罚，是早就已经废除的，针对半精灵的一种酷刑！”
“什么？！”
“而且还不止这样！”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刚才说的，还只是对于一般的半精灵来说的！如果是对元这样的龙子的话，情况只会更糟！”
“更糟？！”游矢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
“对，身为拥有精灵顶点的龙之血的龙子，人类与龙的那两股力量从来就是互相压制着的！”一想到对待自己好像亲哥哥的元马上要遭遇这样的事情，岚直接抹起了眼泪，“要是、要是任何一边被、被夺走的话，那他很快就会、元他很快就会死的啊！！”
“怎么会？！”和音捂住了嘴，转头看向马上就要飞远了的飞艇的幕布。
在那上面，哥哥元依旧是一言不发的垂着头，毫无挣脱十字架束缚的打算。
自己的那个哥哥，那个曾经对自己讲过无数回他怎么从战场中、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哥哥，他真的打算、他真的就这么甘心就这么被学院杀死吗？！
只是为了这个仅仅只是同姓，几乎连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出自人类旁系的，累赘一样的“妹妹”？
她握紧拳头，下定了某个决心。
“我……果然还是……”
然而就在这时，抱着趴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的岚的游吾却突然开口了。
“诶？幻呢？”
与此同时。
传话工作告一段落的诺门把镜头对准忙碌的学院学生之后，便随手掐断了传音的术式，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元的一旁，自己坐了上去。
“改良过的这个影像传输还真是好用，你说呢，笼目？”
“问我干什么？”元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好心的劝你一句吧，他们不会来的。”
“哦？那里可是有你妹妹呢。”
“妹妹？”元扯出一副觉得诺门好笑的表情，“不过是觉得好玩，一时兴起收养的一个人类小丫头而已——要不是怕游叶一个人孤单，谁希望再添累赘？”
“有趣。”诺门转头看向元，慵懒的语气里却满是危险，“你不怕我把这句话放出去？”
“随意，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元哼了一声，“如果不趁这机会说几句真话，难道你要我就这么带着假面死掉？”
“哦？”听见元这么说的诺门似乎来了兴趣，“也就是说现在才是真正的你咯？”
“你觉得呢？”
“那，有没有兴趣把你的‘真名’告诉我？那个蕴藏着你真正的、全部的力量的名字。”诺门起身凑近元，“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
“呵，是啊，我就要死了。”元笑了出声，“不过很遗憾，‘姓名盗取者’，那是我准备带进坟墓里的秘密。”
“哦？是吗？”波斯猫看起来稍稍有点恼火了。
“别生气嘛，姓名盗取者，”元咧嘴，“这又不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的，说实话，谁封印了我的真名，那个封印又要怎么解开，这种事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不然，你把我放了，我们一起去找解除封印的方法？毕竟我也不是稀罕那个什么鬼真名的人嘛。”
“此话当真？”诺门挑了挑眉毛。
“当然，”元说，“只有傻子才不怕死。”
“这样啊，”诺门点点头，若有所思，“但是，我拒绝。”
“？！”
“笼目 元啊笼目 元，”看着元那因为计划落空而诧异的脸，诺门气得直想笑，“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看穿你那些真假参半的话吗？！”
“什么？”如果说方才的惊讶还是有点演戏的成分在的话，这次元就只剩惊讶了。
“没记错的话，你的能力大致上是识破别人的谎言吧？”诺门说，“那么这样看来，还真是可惜呢——虽然拥有相同的本源，但是看样子，你的能力远不如我呢！”
“你的……能力？！”
“是啊，我真正的能力，也就是我的‘真名’！”诺门说，“因为我会盗走他人真名，所以我的能力就是这个？是，是的，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挑起元的下巴，虽然身高是矮的那一方却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这并非全部！今天，就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他更一步的凑近元，“我的能力呢，其实是看穿，并且夺走一个人的‘本质’哦。”
“看穿、并且夺走……本质……？！”元瞪大了眼睛。
“没错，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在降生时被父母取下的，那个让他之所以为他自己的第一个名字。”诺门不慌不忙的说着，似乎元震惊的样子很令他满意，“除了你这样的，其他人的真名，我全都可以轻松的看到，并且夺走——虽然意志力过于坚定的人会显得稍稍困难一些就是了。这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和你那可怜的只能看破谎言的能力，它们的本源是相同的，”此刻，诺门那失明了的金色眼睛就好像又有了焦距一般，紧紧盯着元不放，“那就是‘真实’。”
“真实……”元重复着诺门的话，之后扯出了一丝微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么，尊敬的先生，既然我的能力对您来说毫无用处，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放了我？”
“放了你？”诺门看了眼元，“好啊——等我们把你龙的那一半拿走，我就把你放了。”
“你！”元之前想好的说辞这下全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半晌才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是龙子，是半人半龙！对于你们这些炼金术士来说是比龙还难得的材料不是吗？！转化成人类的仪式，你们随便抓一个半精灵就好了，为什么要把你们费尽千辛万苦抓到的龙子给浪费掉？！”
“嗬，这下终于真的怕死了？”诺门嗤笑道，“不过还真是遗憾呢，我现在啊，可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你这个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性命献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少爷的，愚蠢到不可救药的‘神子（Infantes Orbem）(1)’呢。”
“神子？”元皱眉，“我是龙子。”
“不，你是，神子那股令人生厌的灵力气息我可熟悉的很。”诺门说，“只要是真名的本源是纯粹的唯一一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融合的人，都是神的孩子。这之中半精灵比较多，不过纯粹的人类或是精灵也不是没有，比如说那五个巫女，又比如说除了小游叶和榊 游矢之外的那三个龙子。当然，你的那个小少爷似乎也是——这么说来，总觉得神子的名号似乎变得很廉价了呢。”他笑了一声，“但是这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是个特例而已。”
“特例？”
“是呢，特例，”他说，“为了迎接这世上最古最早的神子扎克的复活，这整个三重世界怎么说也要做些表示吧？”
“扎克？！”元瞪大了眼睛，“那个恶魔？！你说他是神子？！”
“是的，”诺门勾起嘴角，“不过当然是在他堕落之前——变成了恶魔之后，可是要舍弃掉自己作为人类和精灵的全部呢。”
元沉默了，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扎克复活的事情？”
“这很简单啊，”诺门耸耸肩，“因为那位大人从一开始就把她的真正目的告诉我了呢——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天使般的脸庞却浮现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那是因为比起亲手杀死一个神子，我更喜欢亲手把他变成扎克那样的恶魔呢！”
“人造恶魔吗……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对‘我’进行那个仪式了。”
“看样子，你是想不间断地进行两次仪式，从而趁‘我’虚弱而死之前直接把‘我’作为人的那一半和作为龙的那一半全部抹杀吧。”
“很聪明呢。”诺门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我可是专门请教过渡大人，他说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诺门的话却被打断，“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想得到吾之真名的原因——因为这个实验一旦失败，对你们的损失是你一个人担不起的。吾猜得不错吧？”
……自称变了？诺门愣住了。
他顾不上去质问对方为何能知道这些事情，退后两步，平时慵懒的样子一扫而光。
“你是谁？”他问道。
“吾是谁？”“笼目 元”轻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秭穰帝国前无古人的龙子将军——笼目 元是也。”
“事到如今还想用谎言来糊弄我吗？！”诺门已经顾不得自己突然拔高的音量会引起一旁忙碌的学生们注意的事情了，“你根本就不是笼目 元——你到底是什么东……！”
话音未落，幼小的堕天使却被那隐藏在金发后面的冰冷眼神震慑住了。
“笼目 元”很温和地笑着，看向诺门，可那双龙瞳却好像是两轮被冰封在湖底的银月，让向来自诩不怕寒冷的诺门脊背发凉。
现在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之前的那个笼目元。诺门突然庆幸用来记录影像的镜头此刻并没有对准自己和“笼目 元”了。
因为，即便是被限制器限制住的现在，诺门也清楚地从“笼目 元”身上感受到了媲美“那位大人”的灵力气息。
——就好像他也像那位大人一样，活了数万年一般。
一瞬间，诺门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渡为何要去拉拢笼目 元。只是……
他有一点想不明白。
这位大人到底是怎么在自己一点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直藏在这个笼目 元身上的？！
而就在这时，“笼目 元”开口了。
“抱歉，吾办不到读心，”他笑眯眯地，“所以，吾可以问一下你现在正在想些什么吗？”
“？！”诺门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放心好了，你没必要那么怕吾，”“笼目 元”的语气很轻松，看起来和“同龄”的少年没什么两样，“毕竟吾也是会死的人，而不是像青……像渡那样的不死怪物——而且，你不用担心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他说，“他们看不见，更别说听到了。”
直到这时，诺门才注意到，一旁准备着仪式的那些学院学生竟然真的没有一个注意到这边。
这反而让诺门更紧张了。
“嘿诶——不肯告诉吾是吗？”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正被缚在十字架上的“笼目 元”笑得像是个活泼调皮的少年，“那吾来猜猜看吧？那……吾就猜你在想怎么样才能解开‘元’被封印的真名好了。”
“……”诺门只是看着“笼目 元”。
“……吾猜错了？”见诺门不回答，他眨了眨眼睛，之后失落的叹了一口气，“果然，猜谜这种事情，吾从以前就赢不过幻啊……不过这件事情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什……？！”“这位大人”与笼目 元在对待真名态度上的反差让诺门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听着，姓名盗取者，”“笼目 元”说，“吾从始至终就没怕过、也根本不需要怕你会拿走吾的真名，而所谓的封印更是简单——因为究其原因，他们的谜底都是相同的，那就是——”
吾·乃·片·翼·之·鸟。
就在“笼目 元”将最后的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怒雷一般的，龙的咆哮。
来不及反应，光的吐息便像落雷一般，从空中直冲诺门而去。
诺门见状，慌忙向后躲避，却依旧被龙息击向地面的冲击波掀飞出好远。
这种事情看样子显然也是那个“笼目 元”没能料到的，一时间，这块被用作进行仪式的空地上一片混乱。
而这时，诺门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位大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的诺门慌忙看向“笼目 元”所在的位置。
那个简陋的十字架早就被突然到来的龙息炸了个粉碎，而笼目 元则倒在不远处的地上，似乎是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一般，一个周身散发出了几乎要实体化的灵力的蓝发少年走过去，蹲下了身。
“我……刚才……”
发生……什么了……？
巨大的声音让耳膜嗡嗡作响，冲击波震得元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昏死过去，不知晕眩了多长时间之后，眼前发黑的元才终于渐渐看见了眼前的事物。
四肢百骸像是被粉碎一般的痛，趴着的元几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把身体翻过来，躺在地上发懵。
“……太好了。”突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吃力的转过头去，看清了蹲在自己身旁的那人长相的元瞪大了眼睛。
“幻？！”
可是幻却对元的呼唤毫无反应。
“太好了……你没事……”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也是直到这时，元才猛然惊觉，面对自己的幻，他的眼神分明是空洞的！
幻其实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幻！你……！”元挣扎着想要伸出手，可他虚弱的话语很快被学院的学生们碾了过去。
“什么人？！”学院的学生们纷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将二人团团围住。
似乎是对声音起了反应，幻站起身来。
“不可饶恕……”
盛怒的少年龙低语着，青色的龙鳞爬满他半张端正的脸，灵力如同狂风一般扰动着，仔细编好的辫子被吹散，尖利的龙角显现出来，太阳般的双瞳被无尽的怒火所蒙蔽。
拥有巨大翼展的两对苍色翅膀刷地一下自少年腰后展开，半透明的长尾巴不断拍击着大地，掀起一阵飞沙走石。
“伤害哥哥的家伙，不可饶恕！”
————————tbc
注：
（1）Infantes Orbem，拉丁语，直译为“世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