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游戏王ARC-V】向着乐园…Chapter55&56.被击碎的假面/道化师的自白
Chapter 55.被击碎的假面
轰炸激起的尘土呛得丹尼斯喘不过气来，勉强睁开眼睛的他看向对面，像是在试着努力看清尘土对面的那个模糊的身影，与他所率领的那些看起来和魔导兵器没什么区别的鸟兽族精灵一般。
他实在是搞不懂，一切的走向明明对于自身来说都是完全有利的才对，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黑咲……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姓氏。真的是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自己计划最大的一项不稳定因素，来到这边世界之后抱着用他的妹妹牵制他行动的想法的自己果然还是太想当然了。
自己早就该意识到了，这里，科学世界是自己的客场，就算一度对它进行了大量的调查，身为异世界人的自己也不可能会比原住民熟悉这个世界。
这一切都是自己为自己的不谨慎付出的代价——好在魔法世界已经注定会是学院的囊中之物，而凭这群人的性格，估计也不会龟缩在这里的吧。
丹尼斯并不清楚详细，但是他坚信，以教授的智慧，恐怕这些都在计算之中的吧。说不定……
说不定这个任务本身就是注定失败的，而教授的目的，或者说学院的目的，至少是丹尼斯能够想到的层面，是为了确定某些事情——比如说紫云院是否为背叛者，或是……再深层的东西，便是自己想不到的了。
既然如此的话。
而此时，位于另一边的隼并不知道丹尼斯的内心活动。他只是看着丹尼斯，金色的双瞳锐利如鹰隼。
平静之下，他的内心中也有些波动。
一切都要从一小时前说起。
“决斗？！”少年少女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提出这个要求的隼，“现在天可是马上就要完全黑下来了啊！”
“那无所谓，”隼只是哼了一声，“我不过是要将之前未完成的战斗进行下去罢了。”说着，他看向了丹尼斯。
丹尼斯愣了一下，不过明显也是反应过来了。
“战斗？！和麦克菲德先生？为什么？”见哥哥看向丹尼斯的方向，琉璃似乎有些惊讶和不理解……似乎还有点着急，“我们不都是同伴吗？”
“同伴？”隼看了眼琉璃，“我并不认为不是枪兵，更非科学世界精灵使的人是同伴！”
“可麦克菲德先生是好人啊！”琉璃试图争辩，“他……”
而这时，一旁的零儿却插话道：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他推了推眼镜，“这只是为了测试——我们需要得知丹尼斯·麦克菲德是否有资格加入枪兵。”
“加入枪兵？！”赛瑞娜一愣，随即却又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不是只要在大会上进入了前三十二不就……”
“那只是资格，而战争并非是儿戏！”隼的态度很坚决，“没有铁之意志与钢之坚韧的家伙没有加入枪兵的资格！”
“正是如此，”意外地，零儿附和道，“枪兵，特别是我们核心是抵抗学院的先锋，因此更不可能允许意志不坚定的人加入。”
“那你们就非要决斗？”琉璃质问道，“这里除了麦克菲德先生之外还有其他的不是你们枪兵的人吧？你们难道要全都这么进行一遍？”
“没错，琉璃，”隼说着，闭上眼睛顿了顿，接着，他再度张开眼，直视琉璃，“就算是你也一样。”
“！”琉璃瞳孔猛地一收，半晌才说道，“……那，没通过测试的人会怎样？”
“离开这里。”零儿的回答很干脆，“你是科学世界人，因此能轻松得多。至于那几位魔法世界的人，一旦失败，我们将不会带他回魔法世界——否则的话，这对于枪兵来说是额外的负担。”
“什么？！”这次，不仅是非枪兵的几人，就连枪兵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不行！”游矢的反对相当强烈，他上前一步，“无论是不是枪兵，在来到这边这个世界之后我们就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啊！不仅仅是为了对抗罗杰可能存在的阴谋，更是为了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们绝对不能舍弃任何一个同伴！再说了，筛选出更加适合枪兵核心的成员这种事，我们明明完全可以等到回到魔法世界之后再做不是吗？！”
丹尼斯看了眼游矢。
“确实，我也同意。”似乎是被众人的情绪所感染，幻也附议道，“现在其他的同伴和潜在的同伴全都在别的世界，我们在这里虽然也得到了这里的原住民的帮助，但是实际上还是孤立无援的，这种时候比起窝里斗，还是抱团取暖的方式更加稳妥一些才对——否则的话，一旦我们的人员减损，这就是短时间内难以弥补得回来的事情了。”
“或许正是如此，”零儿注重的地方则与他们不同，“但是你们有把握确信我们在回到魔法世界时还有那种余裕么？”
“这……”
“正因此我们无可奈何。不过，正如之前所说，”零儿说道，“这场决斗只是测试，我更有理由相信在经历了那样的一夜的你们拥有通过的实力。”说着，他依次看向还并不能被算作是枪兵的权现坂、泽渡、丹尼斯以及琉璃。
“本男儿权现坂愿意奉陪！”很快地，权现坂便回应道。
“那我便也恭敬不如从命了，‘Leader’。”丹尼斯也很自然的回应道。
“那正好！”见前两个人已经答应，泽渡也连忙答应道，“就让你们好好领教一下本NEO·NEW·泽渡大人的实力好了！”
以一副惊讶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三位少年，特别是丹尼斯接受了挑战的琉璃转回头来，却正面迎上哥哥严厉的目光。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着嘴唇点下了头。
于是，零儿点了点头，看向隼。于是隼像是在向零儿说明一般，说道：“之前我已经私下里与权现坂全力交手过了，他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游矢和赛瑞娜听到这话似乎稍稍松了口气，而零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作为回应。
“那么剩下的人呢？”他问道。
“没有交手过，”隼直接承认道，“之前与丹尼斯·麦克菲德也有一次，只不过由于治安维持局，刚刚开始就中断了。”
“原来如此。”隼说的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因此零儿没有再说些什么。
特别搜查科的人们对于这群年轻人的“任性”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反倒露出了一副理解的样子，当夜值班的人们还特意向调出了一辆面包车，亲自载他们到了某处无人的空地——毕竟，能在特别搜查科工作的，不是精灵或者精灵使就是成天都与精灵这群“少数种族”打交道的人。
而到了那处空地之后，他们却发现狭雾和牛尾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因为是一场有着特别意义的决斗，他们准备全程在场。这不是监视，更多的是充当一个见证者。
“毕竟罗杰的眼线全市都有，为了让他闭嘴，我们特别搜查科必须要这么做。毕竟这次看你们的阵仗，也不像是前些天的小打小闹了吧？”牛尾说道。
零儿点了点头，向二人表示感谢。
借着背后不夜城璀璨的灯光，第一场决斗便开始了。
由于隼表示要将之前没有完成的决斗继续下去，所以与他决斗的第一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丹尼斯。丹尼斯也没有表示什么，很爽快的应了下来——要是将他放在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那才是真的有鬼呢。
于是，第一场决斗毫无异常的开始了。
丹尼斯所御使的精灵们被称作“娱乐法师”，在他们的协助下，小小的空地上好似上演了一场华丽的演出。
这让游矢看得发愣。
华丽中不失强大，这场决斗让他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
幼年时自己不止一次的看过父亲的决斗，那种激动兴奋的心情自己依旧难以忘怀。
那是决斗、也是战斗，但更是华丽与美无处不在的演出，并且那种美，并非是马戏团演出的那种花架子——游矢曾听母亲说，并非是家族第一继承人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本来是立志要将本就已经升华成了某种仪式的决斗更进一步的进化成一种艺术，让它不再成为单纯的、用来调和与结束纷争的工具，而是唤起和平，使世间所有人展露笑颜的，某种比任何的武器和暴力更加强大却温和的东西。
这份信念即便是在之后也未曾灭却。
即便是最终接过了家主的位置，还将自己的其中一个儿子命名为“箭矢”，甚至还专门为他的降生，用世界上最珍贵坚韧的金属打造出了武器，那份信念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最好能够证明那一点的，游矢想，或许就是游里。
父母对游里灌注的心血并不亚于对自己的，他们并没有因为榊原其他人对游里的偏见而放弃，而是教会了他优雅温和，却更加强大的东西——游矢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个东西即便是后来游里被学院所利用时也没有被教授彻底洗去，而只是一直蛰伏在了某处，否则的话，游里绝对不会回来。
正也因此，兄弟二人的战斗风格或多或少，全都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决斗受到了这种影响——虽说不知怎的，游矢觉得无论是自己和游里也好，还是面前的这个丹尼斯也好，似乎都缺少了些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更令他惊讶的，是丹尼斯竟然会灵摆召唤这件事。
当灵摆的法阵展开时，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并不是纯粹的XYZ使。”隼说道，“为什么要隐瞒这个？”
“这个嘛……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啦，”丹尼斯苦笑道，“我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才掌握这个召唤法的。或许科学世界的人不清楚，但是在魔法世界，这种召唤法是只有榊氏一族才能掌握的，如果一个外人公然使用出了这个召唤法，我可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impact呢。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是这种特别的时候，我也就不好再隐瞒什么了。”
隼没说什么，只是向零儿和游矢的方向看了一眼。
零儿点了点头，而游矢虽然是一副想弄清事实的样子，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举动。
于是隼转过头：
“好吧，”他说道，“但是决斗还是要继续的。”
虽然对于丹尼斯有所隐藏这件事他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也在莫名的怀疑，这个灵摆召唤是否只是个烟雾弹？他是否还会其他的召唤法？
比方说，融合。
接着，在进行了数个回合的试探后，认为丹尼斯差不多该放下戒备了的隼，突然开口：
“这里并非是我真正的故乡。”
“诶？”
不仅仅是丹尼斯，可以说，除了零儿之外的所有人都被隼突然的这句话弄懵了。但隼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陈述道：“我人生的最初十年是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国家，雅利曼尼度过的，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自己都是纯粹的雅利曼尼人。”
“隼/哥哥……”游吾和琉璃大致猜出了隼想说什么——那是他不愿提起的过去。
“最初的几年是幸福而平稳的，但是，十年前，战争开始了。
最初不过是不同信仰间的冲突，后来很快就变成了多数人对少数人的迫害。最初，那些人还只敢对平民动手，但是没过多久，他们的武器便冲向了掌权者与学者中的少数人。”隼攥紧了拳头，“那两年的时光无疑是地狱，在那段时间，我失去了不知多少的同族、朋友，甚至是亲人。”
“……”丹尼斯不知道隼到底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和决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出于礼节，他还是听了下去。
“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折磨的我们终究还是从故乡逃了出来，到了这个勉强能够容下我们的国家。”他说道，神情似乎也稍微有些缓和，“在这里，我遇见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人，也遇到了我此生的挚友。”他向琉璃和游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失去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在这里，我的确再次感受到了快乐和幸福，让我似乎回到了原本平稳的生活。但是！”
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学院的出现再一次毁掉了这一切！”隼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愤怒，“他们从门扉中出现，掳走了我的妹妹，重伤了我的朋友！在我去往魔法世界之后我甚至发现他们准备夺走我好不容易再次寻回的一切！”他低吼道，“我绝对不会饶恕学院，我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丹尼斯沉默了片刻，随即做出同情和愤怒的样子，“这可真是不幸的遭遇，我……”
“若是你想说的只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同情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把你的嘴给我闭上吧！”还没等丹尼斯说出什么来，隼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诶？”丹尼斯有些发愣。
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常理来讲不就是博人同情，然后让我对学院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吗？他有点想不通。
不过隼也没给他想明白的时间，就在丹尼斯有些发愣的时候，隼重开了决斗。
如果这之前的决斗只不过是普通的测试与考验，是和风细雨的话，那么接下来，隼的攻击便有如暴风骤雨——他终于展示出了他的全部实力，而这份实力，或许比过去袭击炼金术士时还要强大。
在精灵们雨点一般的攻击中，丹尼斯很快就失去了“表演”的余裕，不得不调动起一切精力应对隼的攻击。
这种突然的变化也让众人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隼所御使的精灵将丹尼斯的精灵们打得溃不成军。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每进行一轮攻击，隼心中的疑惑便也多了一些。
看样子，身为普通人类的丹尼斯差不多也快要耗尽自身的灵力了，可是他除了XYZ和灵摆之外，并没有再使出任何的召唤法。
若是说灵摆是迫不得已隐藏起来的，结合对面世界的情况或许情有可原，并且，如果他真的还有什么杀手锏，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放出来。难道说是没能反应过来么？
不，不至于。他否定道。
既然是“LDS西分部旗下学校的学生”的话，隼觉得他并不至于犯出这种低级错误。毕竟比起自己这种需要一步步摸索的“野路子”，“学院派”的精灵使所学到的东西都是前人总结出的，系统的东西。那些知识不至于连这种状况都包含不到。还是说……
烟尘散去，隼看向对面有些狼狈的丹尼斯。
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这个丹尼斯根本不会炼金术士精灵使代表性的、几乎必会的融合，而自己认为是同一人的“麦克菲德”真如赤马所说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与赤马的这个做法无疑是画蛇添足，不仅出尔反尔的违反了最初“只要是进入了大会的前三十二位，勇于与学院战斗的便有资格加入枪兵”的想法，还搞不好会让枪兵内部的信任出现裂痕，甚至付之一炬——毕竟自己一切的行动都是建立在丹尼斯·麦克菲德是学院的人这条假设上的。
而假设摇摇欲坠的现在，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零儿，不得不寄希望于赤马 零儿已经想到了善后方法的隼迟疑片刻，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的情绪，下令道：
“最后一击了。”隼指向丹尼斯，“革命猎鹰，了结他！”
猛禽长啸一声，对丹尼斯进行了最后的攻击。
“麦克菲德先生！”琉璃下意识的惊叫出声，似乎想要冲上前去。
零儿向琉璃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前一直不知在何处的月影立即现身，拦住了琉璃。
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精灵身上，因此，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狼狈的丹尼斯半点没有败北的意思，悄悄地将一只手伸向了口袋中。
炮弹呼啸而至，再一次掀起了漫天的尘土，火星迸出落在了一旁的地上，点燃了草丛。
“不要！”琉璃喊出声，之后露出绝望的神情，捂住嘴跪坐在了地上。
“没事的，”一旁的赛瑞娜以为琉璃是被精灵使间如此的架势吓坏了，连忙蹲下来安慰道，“对于精灵使来说，这样的决斗只是一种仪式，不会取人性命的。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在他们身上附上保护结界了，”说着，她扶起琉璃，“虽然我的技术不如柚子，但是确保他们不受重伤还是可以的。”
“真的……？”琉璃瞪大眼睛看向赛瑞娜。
要知道，在学院接触到精灵们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琉璃一直都是以为决斗是会让人受伤甚至死去的事情，而在舞网的那一晚更是加固了她对这个想法的相信——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当初琉璃选择战斗的时候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赛瑞娜虽然不知道这些，但看琉璃的表现多少也猜到了什么，于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用确信的语气说道：“真的。”
“……谢谢你。”琉璃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落了地，向赛瑞娜道谢过之后便有些担忧的向丹尼斯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一方面，她担心丹尼斯真的会就此败北，被哥哥还有枪兵拒绝和抛弃；另一方面，她也在担心丹尼斯会不会……
草地上的火焰开始蔓延，被照红了的烟尘中，一个站立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琉璃心里咯噔一下。
有些狼狈的少年手中举起了一块发出血红光芒的石头，那块石头中所释放的力量化作了一个鲜红的防护罩，抵消了所有的攻击。
“这是？！”见过这种石头的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血痕所凝成的血石。”片刻的震惊过后，金瞳中充满了愤怒。
“你果然就是学院派过来的家伙！”
Chapter 56.道化师的自白
“诶？好奇怪啊，不是说要协助我的是那个传闻中的榊 游里吗，怎么来的却是你们？”
——呵，和他合作？这事儿你还是别想了，那小子在之前的任务里失踪了。
“失踪？！那……！”
——放心好了，既然教授把我们几个派来了，我们就不可能作壁上观，该协助你的地方总会帮的。不过，怎么把那两个丫头引过来，那就只能看你的了——毕竟我们可不是那小子。
“可是那两个女孩……我亲自做这种事的话不太好吧？”
——这种事我们可管不着，这个任务是你的不是我们的，教授给我们的权限只有对你提供有限的协助罢了，更多的，你明白吧？你的行动最后可都是要做出报告的。
“……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好好干吧，成功了你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升到榊 游里那个等级都未必不可能啊！
“哈哈……真的吗？这可真的是叫人期待不已呢！”
……
“What happened？怎么露出了这么一副表情？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
“只是？”
——呐，学院做的这一切都应该是正确的对吧？你们不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建立乐园才这么做的吗？但是，为什么……
“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嗯。
“果然呢，不过要想弄清楚这种事情，我可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哦。到底哪一方是对的，这取决于你站在哪一边呢。”
……
除了当即认定丹尼斯就是学院间谍的隼，以及并没有什么表示的零儿之外，其他的人在看见丹尼斯手中的那块血色的石头的时候，更多的是惊讶、疑惑与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手里会有学院的血石，丹尼斯？！”游矢瞪大了眼睛，本就被龙的血脉增幅过的视野因有灯光和火光这两大光源，丹尼斯手中的那个东西异常的清楚。
“血石……什么鬼？”泽渡依旧是状况外，“那东西不是贤者之石吗？！”
“那不是贤者之石。”赛瑞娜纠正道，“它不过是学院以人命为代价做出来的，贤者之石的拙劣仿制罢了！”
“人、人命？！”
“对，血石事实上就是血痕的产物。”赛瑞娜如此说道，却浑然不知一旁的泽渡此刻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这东西……是那个血痕的产物、是人命？！！前些天在舞网时所见的，人们惨死的景像依旧历历在目。再加上泽渡记得自己曾经为了得到灵摆精灵的契约而使用过花大价钱不知从什么地方淘弄过来的这东西，一时间反胃感和负罪感一齐涌了上来。泽渡发誓，若不是赛瑞娜在一旁并且还对这个东西没有太大的反应的话，自己恐怕当场就站不住了。
“但、他、他是怎么拿到这种东西的？！”泽渡无意识地提高了一点音量来掩饰自己，“哪里的黑市么？！”
还是说他是学院的？
别开玩笑了！若是随便一个人拿着这个东西的都是学院的话，自己不也就和学院成了一伙的吗！
“我不知道……”或许正是因为经历过泽渡引起的那件事，游矢此刻也有些说不准，他只得询问丹尼斯，“丹尼斯！你是从哪里得到那块血石的？快回答我们啊！”
“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你们，”火焰在丹尼斯周围的草地上不断蔓延，“这块石头是我从某个地方淘弄来的，你们可能会信么？”
“那当然是……”游吾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游矢打断了。
“会啊……”虽然从丹尼斯的语气中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不想去相信这样一个决斗风格似乎受过自己父亲影响的人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的游矢还是说道，“在知道血石的正体之前，也发生过一样的事，但是即便如此最终我们不都成了同伴么！”
“……”丹尼斯怔了一下，看了眼游矢，随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苦笑了出来，“原来如此，不过，就算你这么认为，也不代表别人都是这么想的不是吗。”说着，他转向隼，“你说是吧，黑咲？”
“你还想解释什么？”隼用他那金色的双瞳紧紧盯着丹尼斯。
“不不，不是解释什么，”丹尼斯连连摆手，“只是突然觉得，既然你刚才都讲了你的过去，那么，作为回礼，我是不是也该讲述一下有关我的事情呢？”
“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
“不，黑咲，”零儿突然打断了隼的话，他推了推眼镜，“让他说。”
隼看了眼零儿，终究是再没有表态。
“感激不尽，leader。”丹尼斯说着，如同街头艺人一般行了个礼。
接着，就好像在讲一个并不短的故事一般，他缓缓开口道：
“就像你们一看就能看出来的那样，我是魔法世界的西大陆人。生活在那里的我们，将魔法和炼金的理论融合在了一起，创造出了和你们东大陆完全不同的魔导机械体系。正因此，事实上我们其实对从未把两种技术尝试融合在一起过的你们东大陆的技术根本没有兴趣，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一样。
以前，我也认为东大陆的技术是愚蠢而落后的，但是很快，一个东大陆的男人就改变了我的观点，”他说着，实现似乎有意无意地向游矢的方向瞥了一眼，“说来也巧，他当时只是为了去我们那里的几处遗迹的，而我也不过是恰好做了他的向导，但就是因为这，我从那个人口中听说了很多西大陆所没有的知识和理念，那些足以改变我对东大陆固有的看法。
并且，那个男人还有着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他说道，“他说，‘一切的技术都应该是为人们带来幸福的东西，哪怕是决斗和魔导兵器这种本身就诞生于战争和不幸的东西也是，它们即便在诞生之初沾满了血污，最终也会慢慢的在人们的手中变成令人幸福的东西’。”
“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游矢瞪大了眼睛。
但是丹尼斯不予理会，只是继续说道：“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不是吗，很有趣……但也很天真。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而那个男人也在解释他的那句话之前就离开了西大陆。后来我打听到了他回到东大陆之后去了哪里，而恰好，我也对那个地方有了兴趣，便去了那里，不过，”他摇摇头，“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是，在那个地方，恰好还有一群和那个男人有着微妙的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想法的人，于是我就在东大陆待下了，直到我来到这个世界。”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真的是很惊讶，因为这里虽然和魔法世界完全不同，但是很多东西，即便是原理不同，但却与西大陆的魔导机械惊人的相似，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来到了未来的西大陆，”丹尼斯丝毫不吝啬将自己最初到达科学世界的心情分享出来，“所以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我努力去学习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并且为了融入它，暂时的生存下去，我甚至试着去当一个街头艺人，也是直到这时，当这边世界的人们因为我和精灵们的演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和喝彩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似乎有些明白那个男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有的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可真好，干脆把所有事情全都丢在一边，就这么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好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该多好啊。但是，”他将一切向往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遗憾的看向隼，“当我看见了那两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丹尼斯记得很清楚，自己见到那两个少女的时候，是各式各样的花朵开遍整个第二多米诺的三月。
“Show must go on！”随着丹尼斯喊出标志性的词汇，伪装成了立体投影的，小丑模样的精灵从不显眼处的法阵中现身，给人一种凭空出现的错觉。
而当精灵出现的一瞬间，人们便已经开始不吝惜自己的掌声与喝彩了——毕竟在科学世界，“立体投影”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玩意，但用在街头表演上的还是头一次见。
更何况，使用这种演出方式的还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少年却拥有着相当高超技术的人。
丹尼斯一如既往的等待掌声减弱一些，以便自己能公布接下来的演出项目，但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却被人群中的什么晃到了。
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在意识到方才那个亮闪闪的东西事实上是一个少女的手镯并看清了那手镯的主人和她一旁的另一个少女的模样时，丹尼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见过却也从未见过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在学院的时候，丹尼斯曾经远远地见到过拥有这种容貌的少女，而后来，他更是见过那个少女和另一个与她模样相同的少女的照片。
无论是哪个少女，她们的共同之处除了容貌之外，就是右腕上的那个款式不同但却都是同样材质的，镶嵌着不知什么名字的美丽宝石的手镯。
片刻的愣神之后，意识到自己仍在演出的丹尼斯立刻想出了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向着等待着今天的表演的人们宣布道：
“今天的节目需要在场的两名观众的参与！到底是哪两位先生或是女士会如此幸运呢？来吧，就让这个选择权交给我忠实的Partner！”他说着，对自己的精灵使了一个颜色，精灵随即会意，高高跳起抓住从空中向下延伸出的尽显所编织而成的秋千，在人群的上空盘旋起来，“他将会为他所选中的观众献上礼物！”
一瞬间，全场的人们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惊喜而又期待的看着上方的“小丑”，希望自己将会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但是，当然，被选中的不可能是他们，精灵在盘旋几圈之后，松开了握住秋千的手，在空中做出数个漂亮的空翻。
虽然丹尼斯特意调整过法阵的灵力输出，让出场的精灵们可以维持在了一种刚好能够存在，并且只要不是他们想，就根本不会对周围做出任何改变的，“立体投影”的状态，但是，落地点周围的人还是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为精灵留出了一个恰好可以立足的空地。
因此，精灵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两名少女的面前，在她们惊讶的目光中绅士般地行礼，并凭空变出了两支和精灵现在略显虚幻的身影完全不同的，真实存在并散发着芬芳的花朵，献给了两名少女。
“Congratulations！两位幸运的小姐！”当两位少女略显拘谨和害羞的走到众人面前时，丹尼斯如此说道，“在今天的表演正式开始前，我们是否可以得知你们的名字呢？”
……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琉璃和凛的。”没有在意所有人的表情，丹尼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一开始得知她们的姓氏是黑咲而非柊的时候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但是后来，学院的回复却告诉我，我的第一个任务确实是完成了，并且，他们派出了欧贝利斯克部队的人，作为下一步行动中本应和我合作却无故失踪的榊 游里的代替。”
“你说游里？！”
“是呢，为了将她们带回学院，以便完成我们之后的计划。”说这句话的时候，丹尼斯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
“原来你就是……！”隼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咬着牙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却被琉璃盖了过去。
“骗人！”琉璃喊道，“麦克菲德先生，你不是说你是为了阻止魔法世界人抓走我们才过来暗中保护我们的吗？！带我们去学院不是你们的无奈之举吗？！”
“那套说法只有在你还在学院的时候才有用，”丹尼斯有些抱歉的看向琉璃，接着空手变出了一副面具，“但在你已经与反抗者接触了的现在，这套不攻自破的谎言已经没有用了啊。”说着，他将面具戴在脸上。
在看清那副小丑面具的模样的瞬间，游吾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而琉璃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连连后退着叫出了声——对于二人，以及并不在场的凛来讲，这副面具给他们留下太深的阴影了。
“你就是……那个小丑混蛋吗！”一瞬间的慌乱过后，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与当时不同了的游吾直接显露出了自己半龙化的姿态，将琉璃挡在身后，水蓝色的龙瞳死死地盯着丹尼斯。
本来作为“见证者”的狭雾和牛尾这下也下意识的握住了别在腰间的枪。
“……”不知是因为看到了游吾半龙化的姿态而惊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丹尼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坦然承认道，“没错，当时把刀送进你心脏里的，就是我。”
“你这混蛋！”
“虽然我不知道科学世界到底用了什么技术把你的命保了下来，”丹尼斯说着，向二人逼近，“但是我奉劝你们还是别做无谓的抵抗了，琉璃、赛瑞娜，你们两个还是乖乖的和我一起回……”
说着，丹尼斯突然感到有些不妙，下意识的用血石为自己做出保护屏障。
几乎是血色屏障出现的同时，光弹的轰击如骤雨般袭向丹尼斯，虽然在屏障的保护下并未受伤，但那股几近不讲理的冲击还是将他击飞。
当机立断做了几个空翻去抵消那股冲击力的丹尼斯终于平稳落地，当他向攻击发出的方向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做出攻击的，原来根本不是隼所召唤出的那几个全副武装的鸟兽族，而是黑咲 隼本人！
“隼/黑咲？！”身为精灵的幻和身为龙子的游矢和游吾几乎可以说是最早意识到情况不对的。
对灵力较为敏感的他们清楚的意识到，在隼的攻击发出的一瞬间，空间中本来稳定的灵力突然如同暴风一般呼啸而起，甚至逼近了灵力实体化的，崩坏的阈值！
暴走？！
这是三人第一个想到的词。
只是，并非两种血脉冲突对立过为严重的龙子之外，人类和精灵两份血脉向来融合的很好的其他族的半精灵，真的也会进入暴走的状态吗？！
“丹尼斯，你这混蛋，”除了周身已经隐隐凝聚成实体的灵力旋风将风衣下摆吹的猎猎作响外，并没有任何趋于精灵的变化的隼此刻站在那里，不知是否是因火光照映而好似发出了光的金瞳锁定在了丹尼斯的身上，“只有你，我绝对无法饶恕！”
“决斗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是吗。”并不清楚隼是半精灵的丹尼斯只当方才的攻击是自己未知的技术，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说道，“也罢，那就在带赛瑞娜和琉璃回她们应该在的地方之前，我先解决掉你吧！”
在认定自己身份暴露的那一瞬间，丹尼斯便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更不用说自己能不能抓住琉璃和赛瑞娜回到学院去了。
但是，在科学世界的这两段时间里，他早就清楚的意识到，虽然自己不凭借外力就无法回到魔法世界，但是，仍然处在魔法世界，与自己有着契约的联系的精灵们却可以凭借着自己实现两个世界的往返——换句话说，即便是自己遭遇了什么，自己的精灵们依旧可以安然无恙的把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消息汇报给学院。
正因此，就算自己真的彻底失败了，就算命丧于此，得知琉璃和赛瑞娜在科学世界的学院，终究是能够及时作出反应的。
不过，丹尼斯到不想让自己失败得那么不堪。
哪怕最后真的只是拼出了个鱼死网破，只要自己的所做能为学院以后在科学世界的行动铺平哪怕只有一点的路，自己的失败也是有价值的。
于是，这么想着的丹尼斯吟唱起了咒文，他手中的血石也如同受到了某种感召，缓缓浮到半空，发出了不祥的红光。
紧接着，在之前的战斗中一度被隼击败的精灵们一一现身，小丑的笑脸面具在血石的红光与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诡异。
其中一个精灵扭头与丹尼斯对视，但又转回了头。
看不见笑脸面具下精灵的表情，也看不见小丑面具下丹尼斯的表情。
“丹尼斯，你要做什么？！”权现坂虽然对血石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是直觉的警告使他质问丹尼斯。
丹尼斯并未理会，知道将咒文全部咏唱结束后，他才缓缓吐出这段咒文的名字：“古代的机械混沌融合。”
这个法阵成功了之后，虽然并不会致命，但是你们的力量也会被悉数夺走，一时间难以恢复吧。但是……
抱歉，原谅我。
最后一个词出口的瞬间，这些精灵具象化出来的分身全部化作灰烬，却又在血色光芒的照耀下重新拼合成为四只模样狰狞的奇美拉机械猎犬。而接下来，四只猎犬却又自行分解、重组，最终高大恐怖的合成巨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零罗立刻躲在了零儿身后，但却没有像过去一般闭起眼，害怕地一味缩在哥哥身后，而是抓着零儿的衣角，双眼没有偏移地看向那个可怕的怪物。
“竟然是古代的机械混沌巨人？！”游矢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学院的炼金产物。
就是它，一度让自己和游斗坚信那个名为琉希的女孩死于非命，即便在后来得知那不过是一场骗局之后，那个场景所带来的冲击依旧丝毫不减。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曾击败过它，依靠风雷龙……
风雷龙？游矢愣了一下，随即情绪低落了下去。
是啊，是风雷龙，是融合召唤，是游里……不是自己。
但若是只有自己的话，胜算又只有几分呢？
而就在游矢被吞没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时，战斗依旧在继续。
巨人的炮口聚集起灼热的光束，袭向隼所召唤出的精灵们。
“黑咲！”赛瑞娜当机立断的做出结界，以保护一旁观战的人们不被攻击的余波冲击到，但是隼所在的位置却太远了，以赛瑞娜的程度，她根本顾及不到隼——要知道，虽说除非决斗彻底结束之前保护结界都不可能失效，但是在学院的奇美拉的攻击、甚至是攻击的余波面前，那层屏障简直不堪一击！
然而面对袭来的光束，隼却无动于衷，四周凝聚成形的灵力像是羽翼般挡在了他的前方。
光束引发了更大的火焰，赤红的火舌舔舐着地面，掀起滚滚黑烟。
但被狂暴的灵力包裹着的隼安然无恙。
这让众人，特别是赛瑞娜松了口气，但是，他们的心依旧悬着——隼所召唤出的精灵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还是放弃吧！”丹尼斯说道，“在学院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根本没有还手的可……”
“我应该说过了！”还没等丹尼斯说完，隼便打断了他的话。
“什……？！”
“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话音未落，原本不断凝聚在隼身边的灵力突然猛地四散开来，其速度之迅猛甚至将隼身边的火焰悉数扑灭！
紧接着，一个像极了XYZ召唤法阵的法阵自隼面前铺展开来。
“这是XYZ……？！”即便面具掩盖了丹尼斯的表情，但是依旧掩盖不住他声音中的惊讶，“这怎么可能！没有精灵的辅助，精灵使根本无法独自进行高阶召……什么？！”
丹尼斯清楚的看见，在那个“XYZ法阵”的中心，一个自己方才明明已经击退了的精灵现出身形，随即却又消失不见。
——这分明就不是XYZ召唤！
那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种‘升阶’，”零儿似乎辨认出了这个法阵的正体，他推了推眼镜，反光让众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情绪，“是XYZ进一步的进化。想不到他已经对召唤法掌握到了如此的程度。”
这是只有精通一种召唤法的精灵使才能得到的，名为深度的进化，而为了精通多种召唤法，强行拓宽了广度的自己，想要达到黑咲这样的高度，恐怕已是天方夜谭了。
而就在零儿做出判断的同时，隼也咏唱起了召唤祝词：
“凶猛果敢的隼啊，卷起愤怒的火焰，成为燃尽大地的闪光吧！升阶XYZ变换，飞翔吧！急袭猛禽——卫星加农炮猎鹰！”
法阵中的光束冲天而起，直至高空后，全副武装盘旋着的猛禽才真正显露出它真正的面貌。
凄厉的长鸣撕破夜空，有着黑白黄红四色涂装的机械之姿在那如同卫星般环绕其身的灵力团的照耀下好似燃烧着的星。
毫无疑问，整个第二多米诺的人恐怕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光景。
“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就召唤出了XYZ精灵……但是，区区这一个精灵又能做的了什么？”丹尼斯问道。
但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下达了指令：“卫星加农炮猎鹰！让这混蛋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理应难以传达到精灵所在的高空的声音却明显被它接收到了，高空中隐隐传来一声长鸣，围绕精灵转动的灵力团瞬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而同时，精灵正下方，即隼前方的大地上翻涌起了灵力的浪潮，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精灵的虚影冲破浪潮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全都是这一战中参与过战斗的急袭猛禽们。
接着，第二声长啸响起，拥有钢铁之翼的鸟儿们纷纷舍身冲向那屹立的巨人。与机械巨人相撞的他们立刻化作光点，但却又很快凝成了一条条光带缠住了巨人，就好像是一条条来自地狱的，充斥着愤怒业火的锁链一般。
不一会儿，那机械巨人便被死死的缠住，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靶子。
“结果他，卫星加农炮猎鹰！”最终，隼发出了处决的指令。
只见高空中的猎鹰停止了盘旋鸣叫，前段渐渐明亮起来的炮管不断调整角度直至瞄准了那个动弹不得的巨人，之后，开火。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还没有等丹尼斯反应过来，做出什么应对，刺目的光束便击中了巨人，随即引发了巨人内部机械的连锁爆炸。
被冲击波击飞的丹尼斯大脑一片空白。
结果，自己根本连削减哪怕一个人的战力这种事都做不到么。
本来无形的，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个保护结界终于现出形来，化为齑粉——丹尼斯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这场胡来的决斗至此理应结束了，包裹住隼的保护结界甚至是他召唤出的精灵也随着丹尼斯彻底失去战意而强制性的消失，但是隼却依旧向丹尼斯逼近——他绝对不是去做将倒地的丹尼斯拉起来这种事的。
“黑咲！你要做什么？！”担心事态进一步恶化的牛尾试图上前阻止这个少年，然而从隼身上溢出的狂暴灵力却犹如一堵墙，将所有人阻挡在数米之外。
他们眼看着隼一步步走向丹尼斯，并俯下身，似乎是要把丹尼斯拎起来。
“哥哥/隼/黑咲！”被阻挡在外的众人除了呼喊隼，祈求他能冷静下来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破空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块白色的鹅卵石冲破了灵力的阻挡，直直的向隼飞去。
没有预料到这一变数的隼毫无防备的被石头击中了头，当场陷入昏厥。
周围空间的灵力波动瞬间平息了下来。
众人惊呼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捷足先登。
还没等他们认出来者，一道刺眼的光芒便爆发开来。
待到光芒消失，适应了光线的众人再度睁眼时，他们面前的地上只剩下了昏迷的隼，哪里还有丹尼斯的影子。
……
当丹尼斯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似乎是科学世界的某个极不起眼的角落。
“我这是……”自己明明是败北了的，而且看那个人的脾气，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才对，怎么……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一个具有真正实体的，布偶模样的精灵扑进了丹尼斯的怀中。
“你是……火布偶……？！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监视着紫云院素良吗？
后半句问话丹尼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立刻意识到了，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在。
“你醒了？抱歉，因为我逃出中心世界花了一些时间所以来晚了。”那个少年原本一直在望风，在听到身后的响动后立刻转过身来，“不过看样子还算及时呢。”
“啊……嗯。可是你怎么……”
“说来话长，不过你的精灵一直和我在一起，回去之后问他你就知道了。”少年干脆的说道，“现在你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会送你回学院的，回去之后你最好尽快把这些天你所见到的事情全都告诉教授！这里的事情不用担心，就交给我好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丹尼斯和他怀中的那个精灵做出任何反应，少年便立刻启动了他手中的晶石，丢给了丹尼斯。
光芒闪过，原地只剩下了少年一人。
他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向后一倒，倚靠着墙坐了下来。但不一会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一根棒棒糖，几下撕开包装掷在地上，叼着糖起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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