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游戏王ARC-V】向着乐园…Chapter60&61.不祥的生死灵/魔女的传承
Chapter 60.不祥的生死灵（1）
时间推回到不久前。
“报告，黑咲 琉璃开始行动了。”
“很好，”罗杰一如既往地把玩着棋子，“特别搜查科那边的状况呢？”
“他们并没有重视此事，仅仅派了两三个人去协助那几名少年寻找黑咲 琉璃。”
罗杰面前的光屏上弹出了监控录像。
“哦，”罗杰似乎觉得有趣，“本以为他们会把那几个少年看紧在身边，结果没想到是分头行动。看来会比想象中的省力不少。”
接着，他下令道：“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
棋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与此同时，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也不在这边啊……”开车的青年小哥把胳膊搭在方向盘上，“那个小妹妹到底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那几个小子说楼里到处找不到，那就只能是出来了呗，”副驾驶的小哥说道，“虽然我敢打赌她应该就在大楼附近，只凭他们就能找到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在外圈帮他们找找吧。”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反正最近这两天我们这些管精灵相关事情的挺闲的。”
“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天的那件事搞得，最近想挑事的那些混混都不敢出来了，应该是精灵他们内部也在看着那些问题儿童吧……”开车的小哥咧嘴，“平时念动力的那些人成天笑话我们忙的要死，现在可终于轮到我们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因为那些结社忙得焦头烂额了！”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旁边，“哎对了，你知道为什么科长把这些小孩留在我们这边吗？
“想知道就直接去问科长啊，问我干什么？”副驾驶的小哥撇了撇嘴，“上头只让我们平时照顾下他们，剩下不归我们管的事情就别多管。不过看他们除了精灵就是混血儿，剩下的几个人类也全是精灵使的样子，肯定是被扯进了什么挺大的事件里所以被保护了起来吧？”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哎这事我就也只说给你听了，你发没发现几天前的那次大事件之后，他们当中好像少了一个？搞不好被卷进那件事的就是他们，要不怎么最近都不见他们嚷着要跑出去决斗，连出大楼都小心翼翼的？要是以前，往外一跑就是一白天不就是他们的常态，用得着像现在这么慌吗！”
“这这么说还真是……！”驾驶座上的小哥瞪大了眼睛，接着立刻受到了对方的一记肘击。
“你还真当真啦？！”那人觉得有些好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真信啊！”
“但是你猜得也太像真的了啊！”开车的有点委屈，“要是其他听到了说不定就真当真了！”
“所以说这种猜测还是就此打住吧，要是传开了，到了副科长耳朵里，我估计咱们两个都得完蛋！”那人耸了耸肩，“我们还是先……”
说着，他却突然打住。
“我这有人联络，我先接一下，”他对驾驶座的人说了一句之后，按下了通讯器的接听，“是……是……我们两个都在……是……什么？！”突然，像是得到了什么大消息般，他叫喊出声，却又很快镇定下来，“我明白了。”
当他切断了通信之后，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
“头儿让我们全都复位，说是治安维持局那边查到了有关某个同时涉及人类和精灵两边的‘猎人’团伙的线索，要我们去协助调查。”他说道。
“什么？！”驾驶位的小哥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那、那我们还找人吗？”
“找什么找！赶紧回去啊！”
“噢、噢！”
车辆启动，调转方向向着特别搜查科的大楼驶去。
……
堕落者区。
有着特别搜查科标记的车辆一个接一个的停了下来，特别搜查科所属的警员们全副武装，从车上下了下来。
狭雾 深影面色凝重的从车上下来，看向前方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破败仓房。
前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全第二多米诺最大，甚至是全埃特留利亚都能排得上名号的“精灵猎手”的团伙。
精灵猎手，顾名思义，依靠“捕猎”精灵而牟取暴利之人，是活跃在比精灵们所挣扎求生的暗处更为黑暗之处的，心术不正的人类或精灵。
按理来说这样的团伙应当全权交由特别搜查科追捕，但因为他们所从事的不仅有精灵买卖，还有很多其他的与普通黑帮无异的肮脏事情，这就使得追捕行动的人员成分复杂化起来。
与治安维持局的合作是无可避免的必然。
狭雾并非不信任治安维持局，本就是原治安维持局成员的她在特别搜查科被划出之后依旧与他们合作了数次，只是，这次是在罗杰上任后的第一次合作。
她担心这背后是否有罗杰的诡计。
毕竟牵扯到如此庞大的案件，人手不多的特别搜查科肯定是要全员出动的，而这时如果……
不过虽然有着这样的担忧，但是狭雾丝毫不认为罗杰会做出任何对特别搜查科明显不利的事情，因为除却某些方面的意见不合甚至是敌对外，治安维持局需要特别搜查科的帮助。
毕竟一直在这座城市里帮他们牵扯住暗处的精灵与念动力者的是特别搜查科，而不是他们自己。
这时，治安维持局派来的警官迎了上来。
“狭雾科长，您好，”警官很有礼貌的致意道，“我是维吉伦·克姆尼，接受治安维持局的指示前来协助你们。”
“您好，警官。”狭雾同样点头致意，“可以请您为我们讲述一下现在的情况么？”
“荣幸至极……”
而这时，在距离特别搜查科大楼不远的空地上。
“找到了吗？”隼十分焦急的问向聚集而来的少年们。
“没有，”游吾似乎是跑得急了，有点喘，“哪里都找不到。”
“我也是。”游矢摇了摇头。
“我这边也一样，看样子不在这附近的样子，”幻也在摇头，但是他又提出了新的猜测，“也许在我们找她的时候，琉璃小姐已经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吧？”
“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留在楼上的赛瑞娜和泽渡应该已经告诉我们了才对。”看了眼手中那个向特别搜查科借用的，至今毫无动静的通讯器，隼又将其紧紧握住，“可恶！”
“那我们把范围在扩大些，再找一遍吧，”游矢提议道，“说不定这次我们就能……”
还没等游矢将最后的字吐出，玻璃碎裂坠地的声音伴着少女的惊叫声突然闯进了少年们的耳朵。
现在才刚刚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依旧不少，再加上林立的大楼的反射和层层衰减，就算是拥有着精灵的那种野兽般灵敏的听觉的这几位少年耳中，那种充斥着惊恐的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
“等下……”由于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发生了幻听，游矢试探着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疑惑着摇了摇头。
一只鸟落在了隼的手上，被它吸引了注意力的隼没有说话。
“我听到了！”和游矢一样注意到了那声音的游吾则是回忆着，“好像是谁在叫……欸，隼，你去哪儿？”他叫住了准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的隼。
被叫到名字的隼却只是顿了顿。
“琉璃就在那边，她有危险。”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后，隼便直接向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什么？！”游吾和幻先是因为隼的话愣了一下，接着立刻追了上去，“我们也跟你一起过去！”
游矢自然也不例外。
“我也……！”
——不要过去！
就在他向前迈步的时候，游矢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他下意识的左右环顾，想要找出是谁在说话，然而他并没有找到。
而且声音虽然有些熟悉，但是仔细分辨的话却又不像是任何一个自己所知道的人的……
幻觉吗……这么想着的游矢准备继续向前。
——那边很危险，不要去！
“谁？！”游矢猛地回头，但是依旧谁都没看见。
这到底是幻听还是……而且他在说“危险”……游矢犹豫着，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三人。
啊啊，算了。他想道。不论是幻觉也好，还是真的有“某个存在”在提醒也好。
自己做不出独自离开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那边真的如“他”所说，自己更不可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琉璃还有游吾他们遭到危险。
——……
于是，游矢向着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少女也正不断奔逃。
根本用不着躲避来往的行人，因为人们在看见这场追逐之时便立刻四散开来。
琉璃并不认为这些人们是冷漠无情的，毕竟恐惧是人的本能。
更何况，追逐自己的那个人，对于第二多米诺的居民来说，的的确确就是活生生的梦魇，以至于琉璃在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
大脑一片空白，lian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唯一响彻的，只是赶快逃跑的警报。
跑快些，再跑快些。琉璃凭借着纤细灵巧的身材，一次次拼命地躲过后方的袭击，急转弯，从狭窄的缝隙间逃走，只要是能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的方法，琉璃全都用了出来；跑进车流之中，几乎擦着车子跑过，将自己所经过的一切能够扳倒的物品随手打落在地，只要能为后面人的追击制造出障碍的，琉璃全都做了出来，就连自己心爱的长裙被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也毫不在意。
快一点，在快一点，跑到特别搜查科的大楼里就安全了。琉璃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重复着，就算是被玻璃划伤了也不肯放慢脚步，即便匆忙间被什么撞痛了也依旧拼命的向着大楼的方向飞奔。
但是，由于恐惧而有些慌不择路的琉璃，在从台阶上向下跑的过程中，果然摔了下来。
在半空中立刻反应过来去蜷缩起来并试图调整落地姿势无疑是最为正确的举动，虽然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无法让自己安全着地，但是由于自己及时反应过来，并再落地时翻滚了数圈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之后，琉璃至少避免了大面积擦伤的命运。
然而，即便如此，首先着地的双肘和双膝处传来的疼痛依旧无比剧烈，甚至让她一时间都无法立刻起身。
肯定是出血了，琉璃无比确信这一点，但自己现在并没有检查伤口的空闲。
要快点……琉璃挣扎着要爬起来。
但那已经是徒劳。
咔哒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琉璃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紫红色的眼瞳中映出的是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可怕男人以及黑洞洞的枪口。
完了。
几年前电视上大肆报道的事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晰地在脑内回放。
少女就这么绝望地闭上双眼。
如果之前能早点回去就好了……
如果之前没有离开大楼就好了……
如果我……
对不起，哥哥。
“不许动她！”
“铛”
突然，少年的吼声不断向耳旁逼近，接着，响起了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琉璃有些诧异的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蓝色的影子。
眼看着快要来不及的幻让游吾把体重最轻的自己丢了过去，正因此，他才能借着最初游吾所提供的速度，用隐藏住形态的双翼在半空中进一步加速，终于在那个壮汉触碰到琉璃前的刹那用一记飞踢将那壮汉一脚踹开。
本来预想的是只要能把那人踢动一下，自己可以借机拦在前面为黑咲他们拖延时间就够了，可是出乎幻的意料，面前这个看起来相当强壮的大汉却因为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自己这么一踢，就接连后退了数步。
将踢痛的脚半悬在空中，金鸡独立的幻有些困难的扭过身来：
“琉璃小姐，你还好吧？”
“白龙……？！”琉璃似乎刚刚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啊……嗯……还好……”
“琉璃！”终于，隼等人也赶到了。看着模样有些狼狈的妹妹，直接冲上前去的隼差一点就把一旁的幻刮倒。
“琉璃！”也许是过于着急担心，把住琉璃肩膀的双手在不自觉的用力，“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嗯……哥哥……”肩膀有些吃痛。琉璃垂下头，没有敢直视隼的双眼，“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除了这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沉默了片刻，隼放开琉璃，站起身来看向那个大汉，“就是这家伙让琉璃受伤的么……！”
马上就要倾泻而出的怒火却在看见了“袭击者”的模样时瞬间凝滞，金色的双瞳里被惊诧充斥的同时，罕见的带上了削微的恐惧。
“你这家伙是……！？”
“‘杀人狂’塞尔盖·沃尔科夫？！”和黑咲兄妹一样在第二多米诺生活的游吾也很快就意识到了对面的人是什么存在，震惊和恐惧一齐涌上心头，“这家伙不应该是在好几年前就死了吗？！”
“杀人狂……么？”为了保持平衡将抬起的脚放下，幻略显诧异的打量起不远处沉默着的大汉。
“怎么会……”方才不知谁人对自己的警告在游矢脑海中回荡，“如果不想先办法脱身的话……！”
呯！
就在游矢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大家都脱身的时候，那个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大汉突然抬起持枪的手，枪口火光闪过，子弹紧贴着游矢的耳朵划过。
“想逃就打倒我，否则，”名为塞尔盖的“杀人狂”语气僵硬，拿着枪向五个人比划着，“你自己也好，同伴也好，都会死。”
“打倒你？！开什么玩笑啊！”游吾吼道，“在我们靠近之前，你这混蛋手里的枪早就会把我们几个给打穿了吧？！”
“那种事情不符合我的美学，”说着，塞尔盖直接将枪丢掉，“丑陋的结局只属于丑陋者。”
“丑陋者？”幻咧了咧嘴，“你是说直接逃走的人？”
“是，”他说道，“如果你们战斗并胜利的话便放你们走，但若你们是只会逃走的无趣的人，那就只有死。”
“原来如此，”隼此刻相当的冷静，“这就是你这家伙成为杀人狂的理由么。”
将手伸进口袋中，仅仅凭借触觉去寻找拿到的通讯器的按钮，一边试图与面前的杀人狂对话，一边将讲话按钮接通，用指甲在话筒处刮了九下——三短三长三短（3）——这是唯一拥有特别搜查科的通讯器的隼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里发生的事情，治安维持局的那帮人应该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是直觉却又告诉自己，藏匿多年以至于被人们认为已经死了的杀人狂如此堂而皇之的在这里发动袭击，这件怎么想都不太合理的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但愿这个古老的暗号能被解读出来。
这么想着的隼，向塞尔盖说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要求，但是，我同样也有个要求！”
“哥哥/隼/黑咲？！”其他四人全都惊异的看向隼。
“要求？”塞尔盖重复着隼的话。
“没错，”隼说道，“战斗什么的随便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我的妹妹琉璃！而且在打倒你之后，你要保证我们五个全都安全离开！”
“等一下啊，黑咲！”游矢见状赶紧上前拽住隼，“贸然同意这种事……你难道还要召唤精灵吗？！”
“不，我根本就没有用精灵来取胜的打算。”
“诶？！那！”游吾不解，似乎是要说什么，但那声音却被似乎是理解了隼想法的幻打断。
“原来如此，我们四个不是半精灵就是精灵，就算是只依靠自身也能撑上一段时间吧？”说着，幻蹭了蹭鼻尖，“更何况这个大块头再怎么强壮，也不过是平庸的人类罢了，在他身上我根本感受不到半点灵力的波动！”
“……是啊。”隼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之后又看向塞尔盖，“怎么样，你同意么？！”
“那好吧，”丝毫不在意少年们的窃窃私语，杀人狂用他那副僵硬的语调说着，“但你们四个要同时做我的对手。”
听到这话，幻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傲慢的龙嘴角上扬：
“好啊，求之不得！”
而这一切又都被罗杰收入眼底。
凭借着塞尔盖的“双耳”，罗杰这次也真切的听到了少年们的声音。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呢，”视线落在了屏幕上的幻身上，罗杰露出了有些异样的表情，“之前的注意力还真是叫榊家的那几个小子给吸引了，竟然把这条该死的小龙给忽视了。不过——”
说着，罗杰嘴角上扬。
“在这个特化的战斗机器面前，你们究竟能逞强到何时，我还是很期待的。”
Chapter 61.魔女的传承
堕落者区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超乎寻常想象的巷战。
对方是由人类和精灵混杂而成的，在里世界中“臭名昭著”的精灵猎手；而己方亦是为了压制这种存在而诞生的，同时涉及表里世界的、为这些猎人“量身定制”的警官们。正因此，某种意义上平等的双方所拥有的武器不仅仅只有科技的产物，还有表世界完全未知的精灵们的秘术与异能。
如果这么一场巷战的舞台是在文学艺术作品上的话，仅仅是这种科学与未知力量混合共舞的设定就足够让观众读者们拍手叫好——但是，无论表世界的平凡人们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场战斗也的的确确发生在人们最不希望的现实之中，发生在第二多米诺市民们唯恐避之不及的、禁忌的堕落者区。
开枪将视野里最后一个猎手击毙，牛尾趁着换弹夹的事件紧贴着墙壁，以蹲立的姿态重新回到墙壁后边藏好。
通讯耳机里不时响起兹拉兹拉的规律杂音，但牛尾根本没时间去判断这声音到底是信号问题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毕竟在这复杂多变的街巷中战斗，无论是谁都不敢确定下一秒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该死的猎手，都已经清剿了那么多遍，怎么还是这么多！”他咒骂道。
“没办法啊，副科长，”机枪手随时准备着下一轮的射击，“虽然有我们在，但是在那群人的眼里精灵买卖就是块三不管的暴利领域，而且比贩卖毒品稳得多，每一年被钱财迷了心窍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是啊，而且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上层区中的上层，那些大商人和贵族有几个不搅这趟浑水的？”市区出身、自称家族有一部分精灵血统的警戒队员端着枪，嘴上满是对高高在上的少数人的不屑，鹰般敏锐的双眼则在警惕的守护着队友们的后背，“这事儿吧，只要精灵们有一天还没有被世人接受，像这样的渣滓就会在世上多逍遥快活一天！”
“虽然我是上层区的，”救援队员咧了咧嘴角，“不过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哥们儿，我站你这边。”
“你们几个小子，还是省点力气在战斗上吧。”小心地探查拐角回来的牛尾训斥道，“想让公众接受精灵到底有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是把心收到自己到底能击毙几个敌人上面吧！”
“是，是~”扣下扳机射穿了从窗口探出头来想要向另一个街角发动攻击的猎手的脑袋，警戒队员再度拉下枪栓，喃喃道，“不过这次要是真的把这帮渣滓的头儿抓到了就好了……”
……
与此同时，与全体出动了的特别搜查科的大楼相隔仅有两条街的位置，战斗同样也在上演。
游吾挥动着不知从哪里拾来的铁管狠狠向塞尔盖打去，却不想对方仅仅只是用抬起的胳膊挡住了这一击。
金属相撞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还没等游吾反应过来，塞尔盖直接扯住铁管一丢，就将游吾连同铁管一起甩了出去。
“唔啊！”游吾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早就扭曲失了原样的铁管脱了手，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
“游吾，没事吧！”刚刚用灵力组成的屏障勉强抵挡住一次炮火攻击的隼回头。
“好痛……我没事！”游吾回应着，拾起铁管站起身来，“这个作弊的混蛋！怪不得说不用枪，原来是把自己给改造成武器了啊？！！要不是龙子只有龙的模样才能用得出龙息的话……！”
“但是就算是龙，”幻试图找到塞尔盖的视线盲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得出龙息的啊！”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用能力而非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力量进行战斗不是吗！”游矢说道。
直到战斗开始时，四位少年才真切的认识到名叫塞尔盖·沃尔科夫的杀人狂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在刻满了标记，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皮肤”之下，包裹着的除了血肉，还有相当的一部分是钢铁的合金。
在当今时代，科学世界的技术已经让义肢之类的东西无限的贴近人体原本的模样，甚至性能比原本的躯体要更好，但是除非因为意外而被迫失去，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四肢切掉换上冰冷的铁块？那种疯子向来都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同样地，无论什么原因，在那些换上了义肢人当中，把自己的义肢改造成武器的，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可以肯定他是那种热衷于改造自身的疯子。
那种人过去顶多只会在科幻作品之中见到，可现在，他却真真切切的站在少年们的面前——“杀人狂”塞尔盖·沃尔科夫就是这样的一个“疯子”。
而且不仅仅是改造成武器的四肢，下颌、腰腹……凡是少年们之前攻击到的位置都像是被一层铁皮包着似的，就好像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不是机械似的——除了那些无法确认的，少年们的攻击无法到达的位置。
如果几年前他就是这副模样的话，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手下从来就没有幸存者了——试图逃脱者还算痛快，答应了他的挑战的人只会死的更惨。
目睹了这一幕的人们早就四散奔逃，生怕殃及自己。现在隼唯一希望的，只有特别搜查科能够快一点注意到自己发出的信号，哪怕是和治安维持局同时也好，尽快过来——不仅仅是希望获得援助，更重要的是自己记得，当年母亲曾警告自己，这个人并非新闻上所报道的“无差别杀人”，而是更倾向于杀死与精灵和念动力有联系的人。
虽然不知这家伙的动机，但是，杀死过精灵和念动力者的家伙，特别搜查科没有不介入的理由。
然而……
距离第一个求救信号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
途中自己也不时地向外发送信号，但是就好像是一滴墨滴进了一潭水中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扭头向大楼的方向看去，但又怕引起对方的注意而立刻转回来。
是发生了什么吗？隼无从得知。
或许已经不能再指望有谁来了。他突然这么想道。
“喝啊！”试图解除塞尔盖的武装而挥舞起剑的游矢迎着攻击上前，山铜制的剑劈在金属的手臂上却不能伤及分毫。
“啧。”没有因这意料之外的事情分心，赤色的双眼变成了龙瞳。
不到万不得已游矢不会去用自己这个可怕的能力，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为了以防万一主动封锁了精灵召唤和魔法两大杀手锏的游矢，唯一能够在科学世界人面前大胆使用出来的，就只有这个能力了。
塞尔盖·沃尔科夫的身体有相当一部分替换成了机械，但少年们却并非如此，尽管在精灵血统的加持下最初的他们能合力与之一战，甚至略有优势。但是一旦陷入长时间的战斗中，机械与肉体的差距便渐渐显现出来。
和隼所想的不同，并不觉得会有人来帮忙的游矢现在只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给我停下来！”他喝令道。
游矢确信自己的能力已经成功作用到对方身上了，但是塞尔盖·沃尔科夫却仅仅只是动作顿了一下，接下来就挥臂将自己弹开。
“怎么会？！”凭借着本能勉强保持住平衡的游矢显然受到了冲击，以至于炮口对准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这怎么可能……”
“游矢小心！”在装载在塞尔盖腕部的炮筒开火前，游吾先一步将游矢扑倒在地，“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抱歉……”游矢有些失落的坐起身来，“我的能力……对这家伙没有用……”
“什么？！”游吾也很惊讶，不过现在并没有让他们思考原因的时间，紧接着，新的一轮攻击，难以近身的少年们只得躲避。
但是少年们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塞尔盖所携带的弹药不可能是无限的，但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所进行的有限次数的射击却似乎都好像仅仅只是威慑性质的，从来没有对少年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倒不如说，少年们只有近了他的身才会遭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反击。
难道说他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点的少年们便开始一个个倾向于转攻为守。但也就在这时，塞尔盖开始了真正的攻击——不再是依靠枪弹，而是被改造了的躯体。
壮硕的身躯如同战车一般，之前被消磨了不少体力的、被之前的攻击拆散开来的少年们更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马上就要被各个击破。
但少年们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甘心就这么被击败的幻趁着塞尔盖的注意力被游矢和游吾吸引的机会，借着自身幻术的庇护冲进塞尔盖的盲区，挥起被浅浅一层灵力化成的透明龙鳞包裹着的爪子，向他抓去。
隐藏工作做得很好，在幻术的包裹下任何人都看不出自己的“异常”，更何况自己对这个大块头施加了错觉，这一击绝对能结结实实的打到他的身上，幻如此坚信着。
可是，还没等幻接触到塞尔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杀人狂猛地转身向自己的斜后方挥拳——
“呜！”
金属的拳头带着破空的声音，将动能全部发泄到少年细瘦的身躯之上。
“为……什么……”
他应该看不见我才对……
大脑一片空白，连那剧烈的痛楚都感受不到，连喉咙中翻涌而上的腥甜味都感觉不到，少年像个坏掉的人偶般摔了出去。
“幻！！”
“白龙！”
琉璃惊呼着想要上前疗伤，却被隼一把拽住胳膊强行拖至身后。
“别过去！”隼对琉璃喊道。
“可是白龙他！”
“我知道，但你不能过去！”他吼道，“回去，回到安全的地方，这里太危险了！”
“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隼一边说着，一边用凝聚成形的灵力进行攻击，“但是我不能让你参与进这场战斗中，这家伙太过危险了。”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说，“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亲人了，失去的永远回不来，我很清楚这点，但是我并不想在这里连你也失去。”
琉璃瞪大了眼睛。
失去的永远回不来，隼似乎是在提醒琉璃，也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琉璃瞬间清醒了过来。
“黑咲 流离”和黑咲 琉璃，还有黑咲 凛，哪怕名字相同，哪怕模样相似，也永远都是完全不同的，独立的个体，哥哥他向来都看得很清楚。
然而我却……
“喂，琉璃，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突然，隼开口道。
“诶，什么？”琉璃愣了一下。
“逃吧，哪怕只有你一个也好，逃回到大楼里去。”他顿了顿，“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那家伙的枪口对准你。”说罢，隼便冲向塞尔盖，只留还在发愣的琉璃在原地呆站着。
哥哥叫我……逃走……？回到大楼里……？
琉璃的双眼发亮。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要快点去通知特别搜查科，之后就可以带他们过来救哥哥和大家了！
但是……
双眼中的光亮转瞬即逝。
‘想逃就打倒我，否则，你自己也好，同伴也好，都会死。’
杀人狂之前的挑衅回荡在脑海。
不行，我不能逃。
要是我逃了的话，哥哥他们绝对会在救援赶来之前死掉的！
但是我要是不逃的话……
琉璃抬头，看到的是正在苦苦坚持的哥哥、游吾和游矢，还有重伤倒地的白龙，可是那个怪物丝毫没有疲倦的意思。
已经……完了……
比先前还要强烈的绝望与无力感席卷全身。
都怪我……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能和战斗？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是弱小的普通人类？
为什么我拥有的偏偏是治愈这种无法战斗的能力？！
等等，琉璃突然清醒。
我的能力，是治愈啊！
只要把大家的伤都治好的话……
身上的伤口早已不知何时痊愈，琉璃抬起带着手镯的右腕。
……不行，距离太远了。
要更近一些。
琉璃无意识的向前迈步。
“你在干什么，琉璃！”突然，隼略显焦急的吼声传来，“快点离开这里！”
被吓了一跳的琉璃下意识的向隼所在的方向，却发现枪口此刻正对着他。
不知何时早已受了伤的游吾和游矢连防住杀人狂另一只手的枪弹攻击就已经很勉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情况，重伤倒地的幻似乎想喊些什么，可是他甚至连发声的力气都快没了。
就像是预演一般，琉璃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似乎就已经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哥哥被击中的画面。
难道……又是我的错……？如果我听话逃掉的话就不会……
不，不对！无论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大脑很清楚这一点。
这样的事情我才不要！
我也不想失去哥哥，我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啊！
几乎精确到毫秒的反应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琉璃已经纵身飞扑向隼。
“哥哥小心！”
不止想被谁保护，自己也想保护别人。
不想再失去谁，不想在和谁分离。
如果那是无可避免的结局，那么至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
枪声响起的刹那，比万物都耀眼却又比万物都要柔和的金色光芒爆发开来。
“怎么回事？！”从屏幕中观察这一切的罗杰看着满屏晃眼的光芒，猛地站起身拍打着桌子。
……
琉璃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有着温暖光芒的房间之中。
我刚刚明明是在……哪里来着？
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
她站起身来，打量着这个地方。
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美丽白色羽毛，踩上去像是松松软软的蛋糕；拥有许多书的书架上面摆着可爱的摆件，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整洁的书桌上插着的羽毛蘸水笔怎么看怎么像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支，一旁，封皮被主人画上了羽翼图案的日记本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床上放满了一看就觉得很柔软、叫人安心的毛绒布偶们；天花板上的灯更是不得了，金色的琉璃羽毛穿成一串从天花板上垂下，在柔和的灯光的照射下美不胜收。
陌生却又熟悉得不得了，这便是琉璃对这里最直观的感受。
“终于见面了。”某个小女孩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笑声从琉璃的身后响起。
琉璃转身，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一个绿发金瞳的小女孩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我？”小女孩似乎有点疑惑，但很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你没有见过我的！我的名字叫做‘流离’。”
“‘流离’？！”小女孩这么一说，琉璃才猛然惊觉，她的模样确实与哥哥有几分相似。
但在这之后，一股遗憾与不甘涌上心头，“那……我已经……死了吗？”
结果最后还是失败了啊……不知为何她想着。
而这却把小“流离”吓了一跳，她慌忙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也好哥哥也好，大家还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哟，我都能感觉的到的！”
“活着？太好了……”琉璃松了口气，但是新的疑问却又出现，“可是那我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在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不是别处，就是你的心啊，至于为什么我也在这里……”小“流离”想了想，最后露出了与这个年龄的孩童不符的苦笑，“因为我就是你之前的那一位‘鸟之魔女’啊。”
“鸟之魔女……？”琉璃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嗯，这是我们世界的普遍说法，换到其他世界大概就是圣女或者巫女之类的了吧，毕竟影响最广的信仰不同嘛。”小“流离”说着笑了出来，“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我的后辈竟然和我是同年出生的呢……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是所有‘鸟之魔女’中最短寿的那个的原因了吧？”
“什么……意思？”
“毕竟一旦持有同样的魂之水晶的后继者出生了之后，现任的魔女的‘灵魂’便会崩坏，力量也会随之流向那位后继者啦。当全部的力量都给了那位后继者之后，现任魔女也就差不多会死掉的——毕竟魔女的本质是那块经历过漫长历史的魂之水晶，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的存在，肉体也好，与水晶结合而成的精神也好，不过都是个载体罢了。”小小的女孩很平静的说出了这样的事实。
“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说，”琉璃垂下眼帘，“你的死其实是由于我的诞生？”
“不是哦，倒不如说是我注定会被人杀死的命运提前了你的降生呢，”小“流离”说道，“毕竟除了以魔女的女儿的方式降生这个方式之外，两代魔女力量的传递是相当耗费时间的，排除一些运气好的，像我们两个这样的都算时间短了。”
“是吗……”
也许是见琉璃由于自己所讲述的事情过于沉重而陷入了沉默，小“流离”主动问道：
“说起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说着她满是小女孩气的转了一圈，带起来的风却吹不起哪怕是地上的一片羽毛，“在你的心灵里面见到了我这件事。”
“你这么说的话……是有点……”
“对吧对吧？”小女孩笑眯眯地上前拉住琉璃的手，宝石般闪亮的双眼不偏不移，“其实这是因为啊，没有灵魂的魔女们，是注定无法转生的存在，而继承了我全部力量的你，某种意义上就是再度降生于世的我呢！”
“也就是说，我果然就是你，是吗？”琉璃的情绪似乎低沉下来了。
“不是的！啊啊——都怪我嘴笨，说了些容易让你误解的话！琉璃就是琉璃啊，”小“流离”跳着脚，“而且，如果真的你真的是我的转生的话，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诶？”
“其实啊，其实啊！现在你所看见的我呢，虽然我自己也弄不太明白，但其实不过是你还没有真正转化成自己力量的‘我’的力量的残余哦！”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本来这几年来你对我的力量的转化一直都做的很好，再过不久就会成为完全的魔女了来着，但是最近你转化的力量越来越少，我呢，就觉得好奇怪的！我想找一种方法提醒你，于是就在这里擅自的胡闹了一通，结果，”女孩越说声音越小，“结果好像只把你的情绪闹得一团糟的样子……”
“那就是说，我最近很奇怪的原因是……？”琉璃瞪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
“嗯，是我……对不起……”小女孩垂着脑袋，不安地绞着手指，却突然觉得头顶重了一些。
“没关系的，”琉璃俯下身来，摸着女孩的头，“毕竟你也只是在担心我啊……而且已经没事了，我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真的？”小“流离”抬起头，也高兴了起来，“也是呢，我从刚才开始就发现一切都瞬间恢复正常了来着的！……啊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这里我是看不到外面的……所以你能告诉我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吗？总感觉有种很可怕的气息……”
“刚才？啊！”像是突然惊醒般，琉璃终于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急忙的想要找到回到现实中的方法，“必须要快点回去，哥哥他有危险！”
“诶？！”同样是妹妹的女孩也明显着了急，但她却明显比琉璃冷静得多，“哎等下！冷静一下啊，琉璃！”她上前扯住因慌乱而四处走动的琉璃，大声喊道，“在这里的时候外面的时间几乎就是静止的，所以没关系的！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力量，就这么回到外面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这一喊确实是让琉璃停下来了，同时却也让她的情绪再度低落：
“是呢……我的能力……不过就是弱到不能再弱的治愈……不仅不能战斗，作用的范围也小的可怜……”她紧紧攥住破掉的裙子的一角，“这样的力量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啊……”
意识到在慌乱之中似乎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的小“流离”先是懊恼的跺了跺脚，接着，像是要放手一搏般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拉过琉璃的双手，双目正对着琉璃的双眼。
“琉璃，你听我说！魂之水晶中蕴藏着的，历经千百万年沉淀的我等鸟之魔女的力量绝对没有那么不堪！”女孩略皱着眉的严肃模样让琉璃一瞬间有看到了隼的错觉，“每一代魔女所能发挥出的水晶的力量，取决于那位魔女的心，取决于她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心……？对世界的……理解？”
“是的，虽然这也有我早逝的一部分原因，让你继承到的原初能力太过弱小，但是琉璃你不要被这表象给迷惑住了！”她试图诱导，“呐，琉璃！你闭上眼睛，好好想一想！对于你来说，‘治愈’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好好想一想，之后将你所看到的答案告诉我！”
“‘治愈’的本质……？”重复着女孩的话语，不知为何感受到不可思议的平静的琉璃闭上双眼。
“治愈”是什么？她问着自己。
是把受伤的地方变回原样吧……但是，为什么伤口会消失呢？
是我把时间倒退回还没有受伤的时候了吗？不，好像不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我救不活已经死去的人，也不能将开始腐烂的身体变回原状？
所以不是时间回溯，治愈仅仅是加速了伤口的愈合罢了……是必须作用在活着的生物之上……不，好像也不是很准确……我记得我最早对死亡有了概念的时候，是在设施里治好了刚刚死去的朋友的伤……也就是说，我是可以“治好”死者的伤的，只不过只能是刚刚死去的人……但是为什么？他已经死了才对……
不过说起来，什么才是死？
动物的话……大脑死亡或者心脏停止？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这两个器官之一死掉的瞬间，其他的器官是不是依旧“活着”呢？是不是只有所有的细胞全部死亡才是真正的“死”？
植物的话……那就更加弄不明白了……课本上说植物的每一个细胞最终都能够成长为完整的个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最后一个细胞凋零前，植物其实都是活着的呢？
生生生生暗生始，死死死死冥死终。
一切有生之物都能经过“治愈”而修复，但是修复之后，它还是将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若是说所谓的“治愈”微观之中指的是加速细胞的生长的话，那么必然地，除了所期望的增殖与分化外，也将出现凋亡。
这么看的话，所谓的“治愈”，它的本质其实不过是由生向死的必然中的一环，是必然会通向死亡的“生长”本身。
是的，伤口只要存在，它便必然会有愈合、有生长的趋势，我的力量，只不过是加快了这种趋势而已！
同样的，在完好无缺的生物身上，我应该也能做到这一点才对！
“祝贺你，”就在这时，琉璃听到了既像是小女孩又像是少女的声音，“从现在起，你就是以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魔女了呢。”
琉璃睁开眼睛，却发现一位与自己相同年纪，有着绿发金瞳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女在柔和的金色光芒中微笑。
少女的模样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要在这光芒中消融掉一般，但她却不以为意，上前用双臂环住琉璃的颈项，低语着：
“这样我也终于能彻底放心了呢……呐，琉璃，满足我几个有些任性的要求吧。”随着身体不断消融，略微发颤的声音也渐渐缥缈起来，“因为我已经死了嘛……所以就没有办法了，但是你不一样……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请你代替我好好照顾那个笨蛋……请你代替我，在这个残酷却又是我最喜欢的世界里活下去？呐……琉璃……答应我，好吗？”
最后一个字滑落唇边，少女的身形也随之溃散，在愈发强烈的光芒之中消失不见。
望向那光照射来的方向，琉璃轻轻地将自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自己的手镯从手腕上取下，捧到胸前。
“嗯，我答应你，”她紫红的双瞳中没有分毫的犹豫，“让我们一起生存下去吧，一度存在于世的另一个‘黑咲 琉璃’。”
而且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同时也是我的哥哥的。
光芒消散，少女终于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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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生死灵：生造的词，本章起标题的时候是走的日文，本来的是“忌まわし生霊（いきすだま）”，其中的“生霊”在读“Ikisudama”时有“活人的怨灵”（？？？）之意，似乎是与死灵相对的一个词，但是我用的翻译器“生霊”全都翻成生灵，假名准确度又低，再加上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所以就按照“活死人”的感觉硬造了这个词。
（2）维吉伦·克姆尼（Vigilum Comune）：Vigilum ，拉丁语，警察；Comune，意大利语，常见的。
（3）三短三长三短：···———···，即SOS。
(4)奇怪的屏蔽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