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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夜きつ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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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游戏王ARC-V】向着乐园……Episode 22.名为“家族”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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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2.名为“家族”的悲哀

上午10点,学院。

随着悦耳的铃声叮叮当当地响起,魔力驱动的升降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最高层的平台上。

瑠美奈和琉希从中走了出来。

这里是学院高层们专享的宿舍,别说是蓝以下的学生,就连等级不够高的教师想要来这里看上一眼也不容易。

正因此,这也是二人头一回过来。

可她们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大厅内极其考究的装饰,反而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低着头像是赶着要去做什么似的。

但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们。

“这里可不是学生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哦。”轻飘飘的声音在入口处响起,音量不大却足以让身处安静的大厅另一侧的二人听清楚。

瑠美奈抬起头来,看见的是身穿带有明显的秭穰古代风格长裙的紫发“少女”。

“莉林大人……”她准备向莉林礼节性的问好。

可琉希毫不客气的声音却直接抢了先。

“我们是来探望老师的,倒是你,连学生都不是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琉希……”瑠美奈小声地劝阻着琉希。

而莉林似乎并不在意琉希的僭越,只是走过来,平静的回答道:

“照料生病的‘父亲’是‘女儿’应尽的职责。”

可这样的话只会让琉希生气。

“女儿?你吗?开什么玩笑。”她说,“装嫩之前请把你头上代表着老女人的头纱拿下……唔!好痛,瑠美奈你干什么啊!”

“这里是老师们的宿舍,即便是在白天也不可喧哗。”瑠美奈收起手刀,说。

然后,她按住琉希的头,强行让她与自己一起对莉林鞠躬道歉。

“非常抱歉,莉林大人,”她说,“家妹今天因为笼目 游叶的背叛,心情一直很不好,说话冲撞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当然,作为她的姐姐,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的管教不当,之后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无妨,”莉林淡淡的说着,依旧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模样,“林檎在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过一次了,不要吵到他。”

说罢,她便绕过二人,向升降梯走去。

“明白,我们只是想看一眼老师,绝不会打搅到他的休息。”但瑠美奈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她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直到升降梯的大门关上,魔法回路开始嗡嗡作响后才起身放开了琉希。

“瑠美奈你干什么呀!”果不其然地,她受到了来自琉希的质问,“凭什么不许我说她是老女……”

“拥有带头纱的权利,这在我们故乡的习俗里只是贵族女子已婚或是有婚约的象征,并不代表年龄。”瑠美奈说,“难道妈妈,甚至还有当今的公主殿下也是老女人吗?”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琉希连忙解释,可委屈感还是让她补充了一句,“可她不就是个老女人嘛!”

“我知道。”

“那你还……!”

“我们是来看望师父的,不是来吵架的。”瑠美奈摇头,“而且你不该激怒她——妈妈已经不在了,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保护你了。”

“……”琉希没有立刻说话,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瑠美奈,你变了好多。”她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个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感,不惜被你眼中的‘老爷们’打死也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的人……可现在,你变得好懦弱。”

“孤儿们的江湖道义和老爷们之间的争斗是两种完全不同等级的东西,”瑠美奈回答,“在被收养前,一无所有的我不过就是贱命一条,能为心中的正义而死是无上光荣的事情。但是,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之后,其生命的价值就完全不同了——为了你和师父,还有……青叶一族的未来,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轻易地露出刀子了。”

“青叶一族的未来……”琉希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明想到救出白龙 真的方法,并告诉了他的人就是你。”

“但决定将青叶氏灭门的是皇帝,不是真。”瑠美奈依旧是一板一眼地,“如果你依旧要这么说的话,难道向我提供了这个信息的你,还有收养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不也是帮凶吗?更何况——”

“青叶氏这棵大树,在我们的这个时代,可是连最重要的根都被蛀坏了。”

“青叶氏这棵大树,在我们的这个时代,可是连最重要的根都被蛀坏了。”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相视露出了苦笑。

“不过说真的,”琉希说,“别再说什么为了我、为了青叶氏的话了……我更希望你做回你自己。让你跟随妈妈姓竹取的爸爸当初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一定是不想让你被青叶氏的事情束缚住。”

“应该是吧。不过,你弄错了,”瑠美奈轻轻摇头,“我一直都是我。从‘那一天’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于我的真心——那对笨蛋兄弟我是阻止不了,但我是你的‘姐姐’,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

“……”看着瑠美奈,琉希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你也只有在跟我唱反调的时候才会把你姐姐的身份拿出来压我了。不过……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明明我们被那个老女人夺走了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来着……但今后你可以放轻松一点,我可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连头发都扎不好的小丫头了——我已经长大了,而且……

“在那天晚上,透过被反锁的柜门的缝隙看见了那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我要做什么了……”她笑了笑,“所以,如果今后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的话,不要对它耿耿于怀……每个生命都是有价值的,并且与她到底为了谁而活无关。”

“……”瑠美奈没有说话,也不知到底是理解了还是没有。

但琉希已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了。

“走吧,”琉希说着,拉起了瑠美奈的手,“教授批准给我们的的时间可不多。”

……

居住在这个楼层的人并不多,除了渡与学院的掌管者教授之外,仅有教授信赖的寥寥数人。再加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差不多有一个设施齐全的个人研究室,所以很少有人会真正的在这个宿舍居住。

正因此,即便是没有赤马 零王给他们提供的门牌号,身为纯粹的幻龙族精灵的二人也能通过自己特有的方式找到渡。

走过了能够将学院全岛风景一览无余的,玻璃被炼金术强化过的走廊,少女们在正对走廊尽头拐角处的门前停下了。

“师父竟然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瑠美奈抬头看了眼大门,又四周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走廊让她非常不舒服。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想了一阵子之后,琉希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渡大人恐怕又是随便挑了间没有人愿意住的屋子就住下了吧……妈妈以前不是说过嘛,她在刚认识渡大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嘛,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只要没人去照顾的话,就对物质生活的优劣毫不在乎的人吧,完全没有‘先祖大人’的感觉。”说着,她用手中的晶石打开了大门,“毕竟‘就算不吃不喝都不会死’,据说这是渡大人当初的原话。”

说着,她推开门,将鞋脱在了玄关,走了进去。

房间的光线很昏暗,积满了灰的窗帘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墙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都没有,就连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墙角的桌椅都像是房子最初自带的一般。

要不是这些宿舍在建成之初就被精心的装修过的话,琉希完全有理由相信,渡大人的住处将会是只有书,和一套简陋桌椅以及床铺的毛坯房。

“要不是亲眼看见的话,我也真就以为妈妈当年说的那些话是在夸张了……”

在玄关的装饰柜上摸了一把,瑠美奈看着沾满灰的手指,也绷不住了。

“我也一样。而且看起来,”琉希的视线落在了格外干净的地板上,“刚刚那个老女人也稍微打扫过这里吧。”

“嗯。”

“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今天就稍稍不说些她的坏话好了。”琉希说着,转头看向瑠美奈,“走吧,按照她的说法,渡大人应该就在里屋‘睡’着呢。”

“好。”

穿过了客厅是就是虚掩着门的卧室。即便知道这种高级宿舍的门不会发出噪音,琉希也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丝绸一般的门被轻轻推开,少女们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

不管是窗户还是窗帘都没有打开的房间昏沉沉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莉林留下的、混杂着薰衣草、醉茄、合欢、鼠尾草等植物以及一些少女们难以分辨的奇怪药材味道的,让人昏昏欲睡的淡淡熏香气味;靠近窗边的空地上洒落了一些矿石的粉末,在从窗缝中挤出来的微光中闪闪发亮;在太阳光竭尽全力也无法触及的床头柜上,一支不知是由哪种动物的脂肪制成的老式蜡烛在插有一株通体洁白如水晶的奇妙花朵的烛台上,火焰明灭着,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而被它那微弱却迟迟不肯消失的,好像谁人的生命一般的光芒所照映着的,苍白的渡,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洁白干净的床上。

某一个瞬间,少女们恍惚之中产生了面前的男人已然逝去的错觉。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成长在与各类仪式息息相关的青叶一族的她们本能一般的意识到了,这里曾经进行过一场仪式。

而且是安神……或者说安魂定魄的仪式。

意识到这点的琉希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床边上,将手轻轻搭在了渡从被子中落出来的手背上。

“琉希……!”担心琉希的举动会将渡弄醒的瑠美奈小声提醒。

“放心吧,虽然从来没有正式地学过这一类的仪式……但只靠闻就清楚了,”琉希轻声说道,“莉林那家伙用的草药无一例外都是有着镇静功效的,而且恐怕地上的那些粉末,也是磁石之类的金石类镇定剂的混合物吧……如此大剂量的使用这些,她肯定是不想渡大人随随便便就被什么响动惊醒的……”

更别说她的那些花招只有在人最放松的时候才最有效……

想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渡的面庞上。

渡大人……琉希一直以来所认识的渡大人本来就是一个很安静,但又非常可靠的人。

不过像这样安静的睡着的渡大人……

琉希……还是第一次见到。

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这一定给渡大人带来很多困扰了吧……

想着,她轻轻的开口了:

“但果然……很年轻呢。”

“什么?”

“渡大人的长相。”她说,“如果对不认识我们的人讲,渡大人是瑠美奈你的哥哥,估计都会有不少人相信的吧?……呃,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我只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也不行。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好吧……你还真是死板……”小小的吐槽了一嘴之后,琉希决定换一种说法,“那我就换一个说法……瑠美奈,如果单从外表来看的话,你觉得渡大人……他看起来像几岁的人?”

“几岁?哪边的算法?”瑠美奈稍稍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是按照我们龙还有不死族之类的长生种精灵的计算方式,他看起来像一百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而要是按照人类还有那些短生种精灵的标准的话,大概是……十九岁上下……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六岁吧……”

“果然呢,”琉希垂下眼帘,“不管从那边看,渡大人给人的感觉都相当年轻呢……但又有多少人敢相信,这样的青春竟然已经保持了千万年呢?”

“……是啊。”

“我还记得自己最早关于渡大人的记忆中,他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琉希说,“妈妈也说过,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神巫’大人也是这般年轻……再往前追溯的话,五万年前的千莲(Sinrenn)时代,第四世红莲期的希空(Nok`ah)时代,第二世的祈暮(Ginoc)时代(1)……一直到史书上记载的,秭穰的第一位王夭折的时候……他都是现在的这副样子。而要往后看的话……恐怕就算我们两个都变成了老奶奶,化作尘土消失不见了,渡大人也会像现在一样年轻吧?”

她握住了渡冰凉的手,俯下身,脸颊贴在了手上。

“珍贵的记忆也好,重要的人也好,都无法留住。即便是拼命的去追寻也只是竹篮打水,不断地失去失去再失去……”

“这到底……是怎样令人绝望的孤独啊……”

视线渐渐的模糊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可在琉希心中,某个意志却从来没有像如今一般坚定。

我发誓,她在心中暗道。

即便要违抗神明大人的意志,我也一定要拯救你。

我的……

……

午后1点,古海郊外的群山之中。

好不容易和前来支援的同伴们将小孩子们全都安置起来,早已饥肠辘辘的枪兵们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息与进食时间。

将早已被放凉的“早午餐”吃掉,从半夜忙到现在的少年少女们却根本没有坐下来小憩的余裕。

喝光提神用的茶和咖啡,或是到甲板上吹一阵冷风,将饱腹后的困倦感强行抑制住的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这一次,他们是为了准备即将进行的,在古海的最后一次,同时也是枪兵核心成员在舞网事件后的第一次全体正式会议。

哗啦啦流淌着的水龙头被旋上,游矢抬起头,下意识的甩了甩被冰水打湿的头发,看向沾上了些许水滴的镜子。

拥有金色眼瞳的虚影在背后若隐若现。

‘你确定要把这种事情告诉所有人吗?’担忧的情绪传达了过来。

“嗯,我确定。”游矢说着,用毛巾简单的擦去了头发上的水,又将放在一旁的护目镜挂在了脖子上,“丹尼斯已经替父亲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了……我们决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

‘但我们也可以换种说法吧?就像是笼目那天告诉我们的事情那样!’游彦说,‘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吗?’

“是啊,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游矢转过身来看向游彦,“可是这次要怎么瞒?难道要告诉大家你刚诞生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承载恶魔三分之一灵魂的容器了吗?”

‘这……’游彦一时语塞,但接着,他试图找方法,‘我们……我们可以找笼目和白龙!只要和他们串通好了……’

‘你想让他们继续说谎?’毫无征兆地,并不在这里的,游叶的声音横插了进来,‘虽然我猜如果你提出来的话,他们肯定很乐意帮你圆谎……但说实话,他们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喜欢说谎的人。我不想你为难他们。’

‘可……!’先是被游叶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游彦垂下眼帘,‘可这样的话,榊 游胜在十六年前做的那些事……在大家眼里不就更过分了吗……’

‘哦?我不是听说你讨厌他来着吗?’这次传来的是游里的声音——和游叶一样,他也从一开始就偷偷地旁听了起来。

‘游里……’下意识地攥紧了什么都触碰不到的双拳,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似乎下好了决心的游彦说,‘确实,我不会原谅他对我做过的事……可我就算再怎么恨他,他也是我的生父啊……’

‘……所谓无论关系如何,对外,孩子往往都会倾向于维护父母……呢。’沉默了许久后,游里模棱两可的说了句。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对我们的同伴隐瞒这件事。”游矢也开口了,“这是与我们六人密切相关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因为游斗是唯一不在场的而把他排除在外,可一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真的到了我们被动说出真相的地步,情况或许会更糟……甚至还会进一步连累幻他们——他们现在的处境真的不能再多说一句谎了。而且……”他稍稍顿了一下,“我不觉得只靠我们几个就能骗过零儿,更别说黑咲了,要知道,他上次可是因为零儿也站在我们这边才勉强相信了我们的。”

这下,游彦也不好反驳了。

‘好吧,’他说,‘那我去通知一下游吾。’

‘嗯……诶?你不是用能力就能直接和他交流了吗?’游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我更喜欢和人面对面的说话。’游彦回答道,接着,半透明的身躯便消失在了游矢的视线中。

而游矢便也重新披上外套,走出了洗手间。

由于休息室被小孩子们占用的缘故,这一次的会议选择在最顶层的主控制室进行。

这便意味着,将仅有的半小时空余时间用来在三楼房间里休息的游矢要尽快赶到顶层。

来不及吹干头发的他径直走出了房间。

虽然恒温法阵保证了飞艇内部的温度足够温暖,但这样的温度对于发梢还在滴水的游矢来讲还是稍稍低了些。

可就算后悔自己刚刚没认真擦头发又有什么用呢,时间已经快不够了。

更何况,龙子的体质,这点冷还是能受得了的。

一边想着一边上了楼的他一拐弯,便看见走廊前面似乎站着赤马兄弟,以及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远远地,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哎呀,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记得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呢……这个孩子就是零罗吗?现在看起来也已经很健康了呢,你哥哥为了救你的命,不远万里来学院找教授的事情总感觉还像昨天发生的一样,结果一眨眼,竟然都已经过去六年了啊!”

“是啊,不过您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我现在可是白头发越来越多咯!你父亲也是,醉心于那个劳什子乐园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成果,到是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多了……”说着,那个男人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游矢。

“这位是……”他打量着游矢,接着,好像察觉到什么一般,眼睛一亮,“你就是榊 游胜先生的小儿子,榊 游矢吧?”

“诶?”游矢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拉进话题中来,偷偷拧了一把滴水的发梢,他连忙应道,“是的……您知道我?”

“当然,你和你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游里那孩子,当初在学院的时候可是教授身边的红人,学院的老师有哪个不知道他?”男人说,“不过我可和那些只知道游里,对你没多少了解的人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了在东大陆中南部小有名气的驱魔师,这可真是,不简单啊!就算是你的父亲,也是到了十九岁才开始被世人所知的啊!”

“是……这样的吗?”游矢有些不好意思,“可我觉得,想要与父亲比肩的话,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哪有的话,你太过谦虚了!”男人却说,“我不会看错的,你们枪兵的这些年轻人都很了不起的!在这样的年纪就做到了大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将来你们一定……”

“咳咳。”说到一半的话被零儿突兀的打断了。

“非常抱歉,查特先生。”他说,“我们马上要有一个会议,暂时无法陪您聊天了。不过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去和孩子们说说话,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他们现在是最需要可靠大人的陪伴的。”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男人打了个哈哈,“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和野吕好好聊聊天了……”

自言自语着,他走远了。

“你认识他?”游矢终于有机会问零儿了,“我记得他应该是和路米修斯先生一起离开古海的那些人之一……”

“不过是在学院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零儿却说,“六年前我去学院寻找不辞而别的赤马 零王的时候,这个查特还是他的亲信。”

“什么?!那他……!”

“放心吧,他因为自己的喋喋不休,早就不受赤马 零王的重用了。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被‘外派’到古海。”零儿说,“他是个‘精明’的人,早就知道学院已经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了。”

“所以他就来投靠我们……不,准确的说是来‘投资’你了?”游矢问,“他想借着身为教授儿子的你来获取自己的利益?”

“还有你和游里。”零儿补充道,“虽然属于你们榊氏一族的时代已经终结了,但‘榊氏的遗孤’,这张牌只要包装的足够好,就会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这倒也是……只是,”零儿的话让游矢想起了曾经在马戏团的日子,“总感觉有些不爽。”

“成为大人的话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利益所束缚,”零儿说,“就算他们内心中还有无法磨灭的正义感,利益也会逼迫着他们对世界做出妥协的。”

“是啊。”游矢吐出一口气,“小的时候总想着要早些长大,可真的长大之后,就越来越不想长大了呢。”

“但孩子从脱离父母庇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大人了。”零儿说着,牵起一言不发的零罗的手,向主控制室走去。

“这种事我也知道。”游矢跟了上去。

“不去把头发弄干吗?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没事,龙子的身体素质比人类要强,这点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说起来,”游矢想起了什么,“刚才那个人说你当年是为了救零罗才去的学院?”

“嗯,”零儿承认了,“还记得通用历123年到124年的冬天,那场席卷了整个东大陆的瘟疫吗?”

“当然记得。那个时候榊原也死了不少人……”说着,游矢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看向低着头的零罗,“难道零罗当时也……!”

“对,他也感染了。”眼睛藏在了镜片的反光之后,“舞网在一开始并没有医治办法,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学院的赤马 零王。”

“然后你就去了学院,拿到了学院的药?”

“没有。他连我的话都没有去听,直接把我赶回了舞网。”零儿说。

“什么?!这也太无情……啊,抱歉。”

“没关系,从那之后我就不把他当作父亲了。”他说,“现在我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这三重世界的未来罢了。”

“这样啊……不过零罗能像现在这样健健康康的,也很幸运了。”

“是呢。”

……

因为查特先生的耽搁,游矢和赤马兄弟毫无意外的成了最后到达的人。

即便主控制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隔着门板,他们还是听到了吵闹声。

该不会游里跟游叶又吵起来了吧……回想起从今早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变得不对付起来的二人,游矢只觉得头痛。

做好了最坏打算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进入视野的却是以二对二的模式对峙起来的四名少女。

因为游矢的“归属”而经常把休息室闹得翻天覆地的美惠留和柚子此刻却异常的团结,各自拿起趁手的武器(水晶苹果和纸扇),站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

至于另一边的两名少女,则是——

“泰勒姐妹?!”游矢发出了变了调的惊呼。

被叫到的少女们转过头来。

“游矢!好久不见!”银发的妹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跑过来挽住了游矢的手臂,一副得胜者的模样对柚子和美惠留说道,“看吧,我就说游矢进来之后会首先叫我们的!”

“好狡猾!”美惠留喊着冲上前扯住了游矢的另一只胳膊,“要不是你们站得离门更近一点,达令先喊的肯定是美惠留的名字!”

“喔?输了就想反悔了?”格蕾丝故意地激怒着美惠留,“果然神棍小偷就是神棍小偷呢!”

“你说谁神棍,说谁小偷呢?!”美惠留气得直跳脚,“你个蛮族!决斗脑!”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二人又吵了起来。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走的游矢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仍被她们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绝望之下,他向哥哥们投以求助的目光。

然而——

“游矢这小子女生缘一直都这么好吗?”这是话语中隐隐飘出一股酸味的游叶。

“唔……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啊……”游里回忆着,“不过真没想到他甚至把泰勒姐妹也……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拒绝她们了。”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这是有些惊讶的游斗。

“开什么玩笑。”游里露出了“你仿佛在逗我笑”的表情,接着偷偷瞄了一眼似乎注意力不在他这边的赛瑞娜,说道,“比起成天到晚只知道战斗的这两只母狮子,我宁愿选择头脑简单的大猩猩。”

可话音刚落,一股杀气却从背后升起。

“你说谁是大猩猩?”赛瑞娜笑眯眯地将带有手镯的右手搭在了游里肩膀上。

“赛瑞娜大人我错了。”果断的举手投降。

“知道就好。”

“……下次还敢。”看赛瑞娜走远了,游里以龙子才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补上了四个字。

“……”游叶和游斗不禁侧目。

这三个人已经指望不上了,得到这样的信息的游矢寻找着游吾的位置。

但这仅存的一线希望也被掐断了——在这样吵闹的主控制室里,游吾竟然在搬来的椅子上打瞌睡!

虽然游矢知道游吾可能是五个人当中最需要好好调整自己的人,但……

自己该怎么办?

他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柚子向自己投射来的阵阵杀意。

完了。他想着,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一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零罗!”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

游矢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小小的蓝色炮弹直冲零罗而去。

“零……!”游矢刚想喊零罗小心,青蓝色的幼龙却已经稳稳当当地挂到了零罗的脖子上。

“涉?”被涉喊了名字的零罗瞪大了眼睛。

“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平时就算是元和幻叫他名字也不会理会的涉,此刻却抬起头看着零罗,大声地应了一句,“涉、一直都在等零罗!”

无论在做着什么,在场的人们都停了下来。

视线集中到了门口的小小少年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将涉带进枪兵的素良瞪大了眼睛,“涉开始主动回应别人了?!”

“是啊,我一开始也有点意外……”在涉向零罗跑去时没来得及抓住他的幻见涉没有伤到零罗,便松了口气,说,“自从他注意到来找他的我和元之后就不怎么精神了,后来在和游矢他们会合之后他更是睡着了……一直睡到刚才才醒,不过醒来之后他就是这样了。”

“但我们在这之前根本没想这么多,毕竟这家伙本来也只亲幻跟哥哥。”游叶说着哼了一声,“结果现在竟然和这么一个小鬼这么亲近……呵,也罢,在一起玩这种事也是很小的时候了,这家伙估计早就忘……唔!”

话音未落,幼龙却直接扑到了游叶的脸上。

失去了视野的游叶好不容易才把他揪下来。

“你小子干什么啊?!”他愈发的火大了。

可涉只是晃荡着悬空的四肢,抬起头和游叶对视。

被没有什么神采的血瞳盯着,游叶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涉却说话了。

“游叶。”他说着,歪了歪头,“在吃醋?”

“啊?”一开始游叶并没有反应过来。

“噗嗤”一声,和音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下,即便再怎么单线程,游叶也该把信息处理完了。

“谁会跟小孩子计较这种事啊!”游叶的脸都青了,“而且到底是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的?!!!”

可涉只是歪着头,像是没听懂一般。

“游叶你就承认了吧。”和音已经彻底不掩饰了,她开心地笑出了声,“你本来就很小孩子气。”

“我!没!有!”

“你!本!来!就!有!”模仿着游叶的语调和神态反驳的和音接着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得意表情,“看吧,还在计较这种事,不是小孩子气是什么?”

“我……!”游叶语塞。

在整理了半天话语却均告失败之后,有些气急败坏的他直接把涉塞进了和音的怀里。

“算了,我跟你计较干什么……开会开会!现在不是……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哎呀……也没什么。”元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是看到我们家的日常又回来了,有些感慨而已。”

“……”游叶感觉今天每个人都在针对他。

“不过话说回来,泰勒姐妹怎么会在这里?”游矢找准了机会发问道。

“原本的计划不是让我们协助你们进入古海救人么。”格洛丽亚说,“纵观整个舞网,只有我们姐妹是最适合带队行动的,所以便过来了。”

“但更重要的是想再看一次游矢的决斗!”格蕾丝补充道,“不过还真是可惜,我们最后还是来晚了呢。”

“不……如果没有血痕的话,你们来的实际应该刚好……”游矢弱弱的说,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等下,你们和野吕都过来了……那舞网呢?舞网那边怎么办?”

“舞网那边现在归幸存者方的木村管。”格洛丽亚说。

“木村?”

“忘了吗?就是当初柚子选择的那个人。”格蕾丝说,“他呀,除了决斗很弱之外,剩下的各方面都管理的不错呢!”

“决斗……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放心,不是赌命的决斗。”

“……”游矢感觉自己和对方的对话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但你们为什么在主控制室?”

“当然是因为听说要举行枪兵的第一次全体会议才从我们的飞艇那边赶过来的啊。”格蕾丝理所当然的说着,但看到游矢意外的表情之后她却心虚了,“难道我和格洛丽亚姐姐不算是枪兵的核心成员……?”

“我想他并没有这个意思。”这时,零儿终于开口了,“游矢,她们要参加会议,这件事是被我允许过的。”

“这样啊……”游矢这下也不好再表示什么了。

而就这样,会议就这么普通的召开了。

虽然冠着“第一次”这样极具纪念意义的名号,但会议的实质其实和枪兵们往日的会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由于在古海的行动中并没有获得什么太过有价值的情报的缘故,整场会议甚至显得有些枯燥。

直到——

“你说涉是林檎的转生?!”游叶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拍在桌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瞪大眼睛看着刚刚说出这话的元,语气里满是不信。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他说,“林檎又没有死,他哪里会转生成别人?!”

可元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我刚才说了,‘转生’是便于各位理解的说法。”他说,“而事实上,涉……或者说历史上已经出现过无数次的,像涉一般生来便没有自我,没有‘灵魂’的孩子们,是青叶氏一族一直都不能摆脱的,关于他们不死的先祖的诅咒……或者说,是‘上天’对青叶一族中出现了渡这样的不死者一事而降下的‘天罚’。”

“天罚……”

“没错,”元说,“青叶卿的不死其实是不被世界本源力量所认可的,正因此,他的灵魂每到一定时间便会逐渐地不稳定起来,联系灵魂与肉体的纽带,即精神也会变得脆弱;不断从体内外泄的灵魂碎片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附着在青叶一族尚未出生的一个婴孩身上,抢夺走这个孩子原本灵魂的位置,如果渡不能及时的发现这个孩子,并且将他杀死,夺回灵魂碎片的话,那他的灵魂会像是破损的堤坝中渗出来的水一般,越渗越多,越流失越凶猛,最终冲破脆弱的精神束缚,一股脑的流淌到那个新生的孩子体内。到那时,青叶卿渡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这也就是我把涉称作青叶卿渡的‘转生’的缘故。”

“所以林檎才会显得那么忌惮涉?”游里想起了之前涉与渡战斗的事情。

“就是这样。”幻说,“虽然以前也只是从青叶氏的记载中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今天看来,似乎涉只要触碰到了渡,都会加速灵魂转换的这个过程……”他看了一眼坐在零罗怀中的涉——看起来,因为之前经常呆在一起的缘故,涉很喜欢零罗,“现在涉的变化……可能就是灵魂转换的结果吧。”

“不过说真的,”元说,“父……呃……皇帝陛下杀光了几乎整个青叶氏的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合了青叶卿的心意呢。”

“诶?哥哥的意思是……”和音说。

“如果青叶氏就此绝嗣的话,不管是涉这样的孩子也好,还是诅咒这件事也好,可能就不复存在了吧……”元看向桌面,“事实上,据我所知,幻的亲生哥哥白龙 真,恐怕是因为继承有来自白龙卿及其转生有关这件事情的记忆,才被青叶氏杀害的。”

“什……!”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我以前还在渡身边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以为这一代的白龙转生也只有我一人啊!?”

“这……”转头看向幻,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元露出苦笑,“也许青叶氏的小辈们在发现真被他们‘不小心’弄死了之后,没有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先祖大人——毕竟在中心世界,三岁小孩都知道白龙卿是青叶卿的哥哥。”

“……”幻没有说话。

而这时,游吾却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涉会夺走林檎那家伙的灵魂的话,”他问,“那到最后,涉还是涉吗?还是说,涉最后会变成另一个林檎?”

这下,视线都集中到了涉的身上。

不理解大家为什么都在看自己的涉歪了歪头。

“放心好了。”这时,游叶却开口了,“如果涉到最后会变成林檎的话,林檎那家伙还至于这么忌惮他的存在吗?更何况一个灵魂在转世之后,因为被冠上了新的‘真名’,就算一开始还保留有前世的部分记忆,最终也都将会把它遗忘,变成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拥有前世记忆的幼童长大后回想不起来这些事情的缘故——当然,幻这样的是例外。”

“这样么……”思索着,隼看向元和幻,“这也就是你们会称涉为‘秘密武器’的原因?”

“这……怎么说呢,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元耸了耸肩,“除此之外,我们在丹尼斯·麦克菲德那里还得到了新的情报,不过由于与游叶他们有关,我、幻,还有赛瑞娜和黑咲目前都是不知情的……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游矢。”

“嗯。”游矢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其实我们从丹尼斯那里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是却很严肃……第一件事是学院现在正在准备去榊原寻找魔法世界的世界之魂(Munduko Arima)(2)。”

“世界之魂?”甚至连元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那是什么?学院找这种东西是要做什么?”

“你也不知道?”幻有些意外地小声问元。

“那当然,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元拧起眉毛,一副无奈的样子,“更何况连你都不清楚的事情我上哪去了解?”

接着,他悄悄对幻做口型道:“父皇没有告诉过你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跟我说的。”

“啊……这倒也是。”

“你们两个该不会……”看着对面的二人悄悄嘀咕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结论,游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不知道吧?!”

“是……”幻只得承认,“不论是传承的记忆当中,还是我父皇告诉过我的事情中都没有关于‘世界之魂’的任何信息。”

“哦?看来还真没错,”游叶说,“白龙卿死后到白龙卿转生诞生前的这段历史果然是你们传承的真空期……如果在那个阶段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我们却找不到文字记载的话,对我们真的是最大的不利。”

“游叶你的意思是……”元意识到游叶可能知道了什么自己所不清楚的事情。

“在古海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是从青叶 琉希那里‘偷听’到了不少,”游叶嘴角上扬,“关于‘福音书’中遗失的那些事情呢……”

……

“世界之魂?”清晨,在古海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城中心,游叶发出了与元类似的提问,“那是什么?”

“就是世界的核心和‘灵魂’。”琉希说,“它拥有着整个世界的一切信息,某种意义上讲,它就是一个微缩版的世界哦!”

“微缩版的世界……”

“就是这样,而且,由于它和世界树看起来是共生关系,所以也有人叫它‘世界树的心脏’。虽然它们两个本质上并不是相同的东西……

“如果说世界树是封印恶魔扎克的圣女之血的话,世界之魂,事实上就是恶魔被暂时净化了的,被圣女分成理性、意志和欲望三部分的灵魂……嗯……按渡大人的说法,魔法世界是理性,科学世界是欲望,我们的中心世界则是意志——换句话说,三重世界,本身就是诞生在扎克的‘尸体’上的。

“而且,世界之魂其实是很脆弱的,像学院现在这样大范围的降下血痕,扎克的理性之魂估计早就被污染掉了吧?

“……至于渡大人为什么要收集世界之魂,我就不用明讲了吧?”

……

“也就是说,要想真正完成复活恶魔的‘仪式’,光是画出法阵是远远不够的?!”柚子问。

“正是这样。”游叶说,“顺带一提,我奉劝各位放弃诸如‘如果藏起来躲过了乐园降临之日的话,一切也都会结束’的侥幸心理——别忘了,虽然那一天确实就快到了,但如果把视野放到整个时间长河的角度的话……林檎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确实……”赛瑞娜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亲手阻止他们……可是现在,光是一个世界之魂被污染就已经让人头痛了。”

“但不管怎么说,世界之魂的本质也依旧是灵魂!”柚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法,“那这样的话……我的能力是不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那太危险了!”和音说,“我们的能力都是有使用极限的!万一……!”

“是啊,柚子!”游矢说,“如果真的像游叶说的那样,世界各地的血痕会对世界之魂造成污染的话,那它的上面一定积攒了浓度难以想象的怨气!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做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我……”

“如果你想说自己能借助法阵放大能力的效果的话,就算了吧,”游里说,“法阵绘制所耗的精力和时间不提,光是世界之魂现在所处的位置,就让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了。”

“诶?”

“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丹尼斯留给我们的讯息确实没有错的话……”游矢攥住了拳头,“恐怕早在十六年前的时候,被封印在榊原的游彦就已经成了魔法世界的世界之魂的容器了。”

“什么?!”

“可这怎么可能?!”游斗觉得难以置信,“游彦怎么会接触到世界之魂?难道说……”

“就是这个‘难道说’。”游叶说,“与其说是封印,其实当年爸爸他做的事情恐怕更像是将游彦直接‘献祭’给了龙血木,而为了保证自己的儿子能够在龙血木内部的亚空间中存活下去,他擅自将存在于那个亚空间的世界之魂连接到了当时刚出生不久的游彦身上。”

“这……!”

无论是谁,此刻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因为怕自己的幼子被渡夺走制成恶魔的容器而将他亲手封印,却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延续孩子脆弱的生命而亲手将恶魔的三分之一灵魂与游彦联结……

没有人能说得清这到底是对是错——说到底,那也只不过是个受困于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却被恶意这只无形的大手操纵于掌心的,可悲的父亲罢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零儿开口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他说,“游彦已经成为了魔法世界的世界之魂的容器,而法阵,如今也已经只剩下学院这一个端点……

“虽然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测,但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接下来我们所面对的,将会是比之前的所有行动都要困难百倍的路途,如果不制作好周密的计划的话,也许我们将会寸步难行……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停下来休息的余裕了……如果没有其他的情报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决定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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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三个时代的文字发音不属于任何语言,只是上古汉语以及英日文的融合产物(因为设定上是上万年前的古语言,但编写造语很难的……)。Sinrenn词源是日语“冷泉(Reisen)”,英文“塞壬(Siren)”,上古汉语“千莲(拟音)”;Nok`ah词源是诺亚(Noah),希空是“ノア(noa)”的一种写法;Ginoc词源是以诺(Enoch),上古汉语“祈暮(拟音)”,日文“祈暮(inoku)”。三者都是白龙卿转生的名字。

(2)巴斯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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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番茄爹在我这恐怕真的要洗不白了 

虽说我也没想过洗或者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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