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游戏王ARC-V】向着乐园……Episode15.古海潜入作战
Episode 15.古海潜入作战
覆盖有翠绿色鳞片的尾巴甩来甩去。
在远处尚未来得及褪去绿色的灌木丛中，血色眼睛的小小捕猎者正像猫一般耐心等待着时机，在看不见的地方，细长的青色龙尾也在轻轻抽打地面，像是不耐烦一般。
终于，甩动着的翠绿安静了下来，它的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发出叹息。
好机会。
小小的青色身影炮弹一般窜了出去，扑在了翠绿之上。
岚被涉的这个举动吓了一大跳。
“哇啊！涉？！吓死我了……”认出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之后的岚下意识的拍打了两下翅膀，不耐烦的驱赶着，“去去去一边玩去，你岚哥哥想事情呢！”
可涉只是眨巴着一双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岚看。
“都说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岚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也别装傻，谁都知道你最近在哥哥大人还有元面前听话和说话越来越顺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无辜的大眼睛攻势。
毫无生机的表情让岚心慌。
不过，在心理防线即将断崖式崩溃时，如同救赎一般的，在幻和元不在的场合极少说话的涉说话了。
“……在想什么？”涉说着，伸长了脖子，“岚、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岚挑起一侧眉毛，“你又不懂，就算我说也没用……”
“……”
“呃……其实也没什么啦……真的！”说着，岚自己却开始让步，“只不过是……突然感觉，上位者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真的必须是完美的才行。”
涉歪了歪头，毫无疑问，他肯定没有听懂。
但岚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呢，最早决定跑到这边来其实是因为皇宫里的生活太累了，觉得明明大家都可以随意一些，却有要求这要求那，烦死人了……所以我才一直羡慕能出来的哥哥大人，以为他在外面会很自由。
“可是事实上根本没有，哥哥大人也好，元也好，在外面顾忌的事情甚至比在皇宫里还多。我真的是搞不明白……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岚叹了口气，视线投向远处枯黄的草，“昨天，游里醒过来之后游矢说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末弟能为了让自己上位，先后把自己的大哥全家、父亲和二哥害死，至于剩下的两个继承顺位比自己高的年幼孩子，一个用谣言逼走，另一个几乎做成了傀儡……仅仅是为了一个贵族的家主位置！……呐，难道说，等到父亲不在了之后，姐姐、哥哥还有我，我们姐弟……三人也会做到这种地步吗？甚至……比那还要可怕和严重得多？
“难怪元总是跟哥哥大人说，皇太子不能有任何的把柄和弱点……不然的话，哥哥大人就要么像游矢他们的父亲那样死掉，要么就被下面的人抓住把柄，赶走或者变成傀儡的吧……
“哥哥大人他，一定很累吧……”小小的拳头被攥紧，“嗯，肯定累死了。毕竟不可能有完美的人，更何况他还是……”
“小岚？还有涉？原来你们两个跑到这来了啊。”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岚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哇啊！”被吓得窜起来的岚连忙回头，看见的是那个和自家哥哥身高差不多的蓝发少年，“紫、紫云院？！”
“欸——你怎么也学你哥那样喊我的姓啊。”素良叼着棒棒糖，做出一副不开心的委屈样子，“素良这个名字不好听嘛？”
“我没有这个意思！”岚连忙说道，“那……素良？”
“嗯，这就对了嘛。”素良点点头，很满意地，“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过也有。”说着，岚想起了什么，“舞网的人们……真的都在这个古海城里，对吧？”
“嗯，前天晚上的时候我去古海指挥官那确认了一下，应该是这样没错。”素良说着，随手在一旁的矮树上折了一根枝子，蹲在地上画起了简易地图，“他们都被关在类似监狱的一种设施中了，这样的大型设施，古海的西边和南边各有一座，南边的不知道情况怎样，不过西边的听游里讲，似乎是一个由十个左右的建筑物组成的建筑群，里面有相当多的看守，还有……一些来自学院的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岚有点不理解，“做什么的？”
“不知道，但就算不知道，我也觉得这恐怕只可能是人体试验了。”素良的脸沉了下去，嘴里的糖块发出了细小的崩裂声，“以前我就说过，虽然学院主攻医术和生体炼成的人多少还有点良心，但是他们当中也有不少疯子……而且，这群人要是疯了的话，往往是最可怕的。”
“那岂不是……！我们要快点救他们出来！”
“等等，小岚！没必要那么着急！”素良连忙说道，“被抓走的那群孩子应该并不在那个地方——至少游里说他没在那见到过任何小孩子。至于被带走的那些大人，他们是学者，是学院急需的知识，他们就算被关起来也应该是被收容到别的地方去了——说不定就是南边的那个设施，临回来之前我瞄了一眼古海的地图，南边的设施，轮廓比西边的大了好几倍。”
“这样啊……”看着素良那简单过头但好歹能看出模样的示意图，岚皱起了眉头，“可我们根本不清楚南边设施的情况……而且，现在我们的存在可已经是暴露了啊——恐怕现在古海已经开始对每一个进城的人进行严格的审查了吧……更别说用旁门左道进城了。”
素良有些诧异的看了岚一眼，但瞬间他就明白自己又被这条小龙外表所呈现的“年龄”迷惑了——他记得，在中心世界中，那个看起来比岚还要小一点的橘 五月，事实上却是某个秘密结社中的高层。
“……是啊，就连我当时进城的时候都被盘问了好久，而且那个老头也是一副完全不想让我在城里，特别是西边和南边多待的样子——要不是游叶住的地方在东边，我恐怕连见都见不着他和游斗。”于是他说。
“是吗……”岚思索了一阵子，之后抬起头看向素良，“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诶？”
“毕竟我的能力也好，力量也好都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情嘛……”岚苦笑，“而且嘴又笨……不过，有什么我可以帮的，我会努力的。”
“嗯，不过那要等到我们把人救出来之后了吧——开玩笑的，”素良说，“一起去飞艇上吧？你可是已经错过了和游城老师的告别，接下来的事情可不能再错过了。”
“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是枪兵的‘圆桌会议’咯，”素良说，“整合现阶段所得的全部信息，制定出接下来的方案——毕竟我们可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呢。”
“嗯。”岚点了点头，接着转身把一旁发呆的涉抱了起来，“走吧。”
“呃……要不换我来抱着他？”
“不用，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别小看白龙家的人啊！”
“我不是说这个啊……”
……
虽然自称“杰登·游城”的炼金术士通过话语和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诚意，但由于不想连累到表达出中立意愿的他，枪兵们还是在游城离开之后悄悄的交还钥匙，回到了停在另一座山山顶上的飞艇之上。
不过在出发之前，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行踪暴露，大家四散开来按照不同的路线和时间行动，有的甚至还在路上顺便远远地调查了一下古海城门口的警戒程度——这就导致了清晨便开始行动的大家几乎在天快黑的时候才重新集合。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但是，又有一天的时间被白白浪费掉了啊。因为是寿命悠长的龙，而并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岚在得知城内不甚详细的情况之后，也不禁感慨着。
也不知道拖延的这一天，代表着多少人的无谓牺牲呢？
战争……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战争就好了。这样的话……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越过了幻设下的迷惑幻象，隐藏在树林之中，被学生五人组打理得很好的飞艇出现在面前。
还没等登上飞艇，岚和素良就听见了游吾的咆哮。
“游矢你别拦着我！我今天绝对要把这个娘娘腔混蛋的鳞片全都扯下来！！”
加紧几步跑上飞艇进入舱室，迎面就看见了张牙舞爪的游吾和像要拉住自家疯起来的大型犬一般拼命拉住游吾的游矢。
“欸——好过分啊，”另一边的游里却是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故意挑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心心念念，连高烧说胡话时候都放不下的大哥不是嘛，融·合·君？”
“不是融合是游吾！你敢再说一次试试！”游吾的眼睛都快被气成龙瞳了，“昨天我就不该把你是我大哥的事情告诉你！”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素良面对这兄友弟恭的场面彻底无语了，“怎么和睦相处了一天不到就变成这样了？”
“唔……其实也没什么，”不知为何露出了明媚笑容的元说着，“只是刚才游里知道游吾拿回了魂之水晶之后，连简单的浮空都练了好久，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真好呢，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总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当初他们两个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也总是这样。”
“……”默默地平移几步试图与散发诡异氛围的元拉开距离，素良环顾了一下表情各异却无一例外都明显是在看戏的众人，犹豫了一下，决定加入他们。
所幸的是争吵没有恶化下去，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那之后不久匆匆赶到的柊氏姐妹一人一个地成功解决掉了引发问题的人。
这下，枪兵们终于可以平静地坐在一起讨论事情了。
“那么，”无视了某对昨天刚刚相认，现在则如同两团化掉的史莱姆一般摊在桌面上的兄弟，零儿将一张绘有古海城区及周边情况的地图铺开来，说道，“现在我们正式开始议题吧。”
“零儿你从哪搞到的这张地图？”素良吹了声口哨，“就连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偷瞄到一眼啊。”
“这是泰勒姐妹让她们的斥候送过来的。”游矢说，“临行前她们两个给了我一个亚马逊的信物，说是这样就算我不和亚马逊一族签契约，她们也能定位我的位置……等等柚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不，没什么。”伴随着美惠留“大意了”、“狡猾的蛮族”之类的背景音，把玩着纸扇微笑的柚子让这句话显得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总、总之这张地图是怎么送过来的已经不重要了！素、素良！”在强烈的求生欲引领下，游矢连忙转移了话题，“古海城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哦、哦！其实虽然我在那里呆了半个下午外加一整晚，但因为那个老头子有意无意地阻拦，其实我看到的东西不是很多——我就只挑我看见的东西说咯？”素良说，见大家都点头同意了，便继续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古海自从经济崩溃了之后，其实应该是陷入了一个非常混乱的状态的，大批的矿工失去了岗位，因为交不起高昂的房租，流离失所，成了终日游荡在城区的无业游民和混混。
“可是我前天下午在城区根本没看见那些人。”他说，“古海把过剩的，能够扛得起武器的人一股脑全都塞进了军队，在那之后，他们在城内实行了宵禁制度，所有在夜间外出的人必须持有身份证明，并且交代清楚外出原因，不然的话就立刻会被抓起来，三天之内如果没人肯缴纳赎金，这个人便会被关进西边或者是南边的这些设施当中。”
“也就是说，在夜间潜入的可能性首先就被排除了么。”隼说。
“嗯。”素良点头，“我得到了那个指挥官的许可之后，在晚上的时候亲自在城区转了一圈，除了一些角落之外，几乎每条街道都有学院或者古海的人在巡逻，就算是后半夜也一样。”
“不过后半夜的时候可以说是人的精神最恍惚的时候，”幻说，“也是人最容易上幻术的当的时候。”
“但我们潜入不是为了搞破坏，而是为了救人。”终于缓过劲的游里坐了起来，在从游矢和游吾那里知道了过去的真相之后，自认为接受能力还算强的他对这个一直都很“可疑”的家伙稍稍减少了一些戒心——但偏偏是这种态度，却让游里自己感觉古怪了起来，“我们不知道当初学院带走了多少孩子，难道说，如果那里有一千多个孩子你也要用幻术隐藏起来吗？你能办到吗？”
“呃……努努力的话……可以……吧？”幻心虚了，“毕竟我的这个能力是天生的……还经过了世界本源的强化……”
“但你也该看看你的体质吧？”元说，“虚的要命，仅仅是改变十米左右的环境就累得不行，想要藏起那么多人，恐怕你自己就要首先交代在那里了吧？”
“那还不是因为……！”本想据理力争些什么的幻却渐渐没了底气，嘀嘀咕咕的不知嘟囔起什么来，一副委屈和不甘心的样子。
“不过幻的身体很虚？我没觉得啊？”游吾不太理解，“不管是能力也好还是战斗也好不是都挺厉害的吗？当初决斗大会的时候要不是恰好被你淘汰的话，我感觉前三十二当中至少一半都没他强。”
“只是看起来厉害，再加上经历过战争，在血里面练过罢了。”元一副不屑的样子，“实际上，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连自己全部能力的一半都用不出来——他绝大多数灵力都用在维持身体强度上了。”
“真的？那他真正的力量该是多强啊？！”和音觉得难以置信。
“反正没你哥我强就是了。”元说着，还算有自觉的把话题带了回来，“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总之夜晚潜入这件事情首先就排除掉，紫云院，关于古海，特别是那两座‘设施’，你有什么详细的情报吗？”
“没有，事实上就连没有什么机密设施的北边和东边我都知道很少——他们在有意阻止我的侦查。”素良摇了摇头，“唯一的可靠信息只有游叶和游斗的住处在东边靠近广场的地方。”
“那凛呢？”游吾问，“凛在哪里？”
“我问过，但他没说。”素良说，“恐怕‘巫女的位置’是在机密情报之列的吧。”
“这样么……不过至少这下我们可以确定在城内侦查还有行动的时候至少是要避开东边广场一带区域的了。”琉璃说，“虽然拉回凛和游斗，还有笼目 游叶也是很紧急的事情，但我们首先要把人救出来。”
“是呢。”游里说，“更何况古海这个地方是……”他顿住了，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父亲和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也是游矢他们出生的地方。”
“……嗯。”游矢点了点头。
“在我从西边的设施里逃出来之前，笼目 游叶找过我，”游里继续说道，“他直到现在似乎还在坚信着我和游矢是亲兄弟……不过他已经知道了‘榊 游彦’的姓名，以及他被封印的事情。”说着，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游矢背后的虚空——说来奇妙，从冥界归还之后，游里感觉自己似乎能察觉到一些“非常识”的存在了。
虽说不可能像游吾那样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至少，在他和游矢，还有游彦本身的帮助下，游里现在能够清楚的看见游彦的存在。
似乎除了我们之外没人能看见他，“说出去也对现状没有什么改变”么……那就暂时把这个当作三人之间的秘密好了——反正这个秘密恐怕再过不久就会作废了。
想着，他继续说道：
“而且，我猜，他来到古海的原因，有可能就是找出游彦被封印的位置。”
“找出游彦被封印的位置？！”幻很是诧异，“他是要做什么？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游彦的？！游彦……游彦的名字可是只有我和元，还有你们的父母才知道的！”
“谁知道呢。”游里说，“不过我总觉得，寻找有关游彦的线索，这件事是他自发去做的……或者说，这个恐怕不是来自学院和林檎的命令。”
“诶？那……”
“笼目 游叶，他在那天找上我的时候说，他和林檎乃至学院只是‘合作’关系。”虽然不太清楚游叶的话到底那几句是假的，但游里还是决定将它全部说出来，“他知道林檎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是林檎的‘棋子’，但他‘现在还不能停止和他们的合作’。”
“为什么？”和音不理解。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的幸福’，和他背后的人的某个理想。”游里说。
“背后的人？”赛瑞娜想不通了，“那不就是林檎吗？”
“不是。”游里摇头，“那是一个叫做‘白龙 真’的人。”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事情。
而幻的反应更甚。
“白龙 真？！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吗？！”他站了起来，眼中写满了震惊、不信以及些微的愤怒，“而且，你确定这不是冒名顶替？！”
“嗯？怎么了吗？”游里被幻突然的动作稍稍吓了一跳，“我只是听见笼目 游叶反复提及这个名字……而且似乎他很尊重那个人——我只知道这些。”
“这样么……抱歉，我有些激动了……”幻一手拄着桌子，一手掩面，“只是……白龙 真……这是我哥哥的名字。”
“你的哥哥？”游里挑了挑眉。
“嗯……但是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才对！”幻坐回了椅子上，“他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和渡沆瀣一气的才对！更何况，他……”
幻卡住了。他有些无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元，可元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且，元说过，白龙 真在大约五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最后还是游吾接上了幻的话。
“也就是说，游叶说的那个‘白龙 真’没准就是个假货。”素良说，“毕竟死者是不可能复生的嘛……呃，”察觉到游里投过来的视线的他改口道，“我是说已经死透了的那种。”
一如既往低头走神的零罗抬起头看了素良一眼，之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就在这时，元却开口了：
“但是……如果……我只是假设，”他说，“白龙 真的‘死’只是我的一厢情……不，不对……不是这么说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的死只是一些人‘想让其他人相信’的呢？”
瞬间，飞艇内落针可闻。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幻说，“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作为我的半身，他应该也是继承了白龙卿记忆的！而且，说不定最重要的，关于真榊和恶魔扎克的那部分记忆就在他那里！他应该是知道渡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的！”
“嗯，是啊。”元同意道，“而且游里刚刚不也说了吗，游叶……那个笨蛋已经知道一部分真相了——青叶卿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也不会给他察觉到真相的机会，所以我猜，他应该就是从这个‘白龙 真’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告诉了他青叶卿真正的目的，也告诉了他游彦的存在，却没有告诉游叶最重要的，他的身世……如果不是不清楚这件事的话，那这个白龙 真……还真是恶趣味呢。”
“是啊，而且给人感觉比游叶那家伙还欠揍……”游吾说着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游叶是被那家伙带成这样的吧？你们以前不是也说过他过去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吗！”
“咳！”元似乎被游吾的话呛到了，以至于说话都带了几份弱气，“不、不至于吧……”
“可现在就算讨论这是谁的责任也讨论不出结果啊。”游矢说，“不过，游叶和他背后的白龙 真……只要我们不放弃救出游彦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在古海寻找线索的我们会和他们正面碰上的，现在知道了白龙 真的存在，不论他这个人是真是假，总之是件好事。”
“不过那也是在我们成功潜入古海之后的事情了。”权现坂说。
“是啊。”泽渡说，“可是刚才素良不也说了吗，古海里面一共有两个设施！而且我们对那里一无所知！”
“不过我想，我之前所在的那个西边的设施可以先排除。”游里说，“我们不可能一次就调查清楚所有的事情，而那里在我逃走之后一定提高了警备等级……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我在那里被限制了行动，但至少，在被转移的时候，我只看见了被关在那里的成年人，而且似乎多半都是‘犯了罪’、或者是像我这样需要被重点监控的——说不定我还是被破格提到那里去的呢。”
“有可能。”零儿说，“而且，从地图上看，南边的设施比西边的大了很多倍。结合格蕾丝·泰勒所说的，学院正在各个城中抓捕孩子的说法，似乎这里作为那些孩子的集中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也就是说，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南边的情况吗……”柚子说。
“但说实话，走最近的南城门可能有点不现实。”素良说，“那边把守得很严实，只有学院还有古海军方的人才能出入。恐怕西边也是一样的。”
“但东边可能会遇到游斗他们……所以说，最佳选择只有走北门？”琉璃说。
“不过直接飞过去也是可以的吧？”自从能够召唤出自己半身的明净翼之后，游吾就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而这种感觉在他自身逐渐掌握了浮空之后越来越强烈了。
“那你就等着被驱魔结界打下来吧。”游里毫不客气，“他们知道我们是精灵使，肯定想到了我们借助精灵的力量进入城中的可能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古海的驱魔结界一定是全功率运转的。”
“可精灵和魔物不同吧？！怎么也会被那个拦下来？!”
“一千多年前的魔物围城时代早期可没有人知道精灵和魔物之间的区别。”游里说，“人们只当精灵是会说人话的魔物——等到人们知道二者区别的时候，驱魔结界这种东西都已经沿用六百年了，没有人想费时费力重新做一个新的出来。”
“可以前在舞网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啊……”游吾试图找出反例。
“当时舞网的驱魔结界只是驱赶模式，通过一种特殊的灵力作用驱赶周边的魔物，”柚子说，“要是真的切换到防御模式的话，精灵要是以战斗形态靠近的话可是很快就会被射杀的。而且坊间传说中也有魔物围城时代某城的驱魔结界杀死了一个人，结果后来人们发现那个人是人类和‘魔物’的混血儿的事情。”
“不是吧？！”游吾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可、可是游斗和游叶不是没受到影响吗？！而且素良是奇美拉吧？！奇美拉应该也是魔物的一种吧？！”
“别把我和没脑子的魔物相提并论啊！”如果不是坐得离游吾远，素良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踢在游吾的膝盖上，“从本质上来讲，我和美宇应该是和半精灵更接近的。而且，精灵又不是没有对策的——只要把灵力收敛起来，用人型走城门就没事。”
“……这么简单？”
“不然呢？”素良白了游吾一眼，“就像科学世界一样，魔物围城时代精灵们可是很低调的生活在人类当中哦？现在想想，说不定制作了这个结界的人可能就与精灵有关呢——不然谁会这么明显的留个门出来。”
“不过这样的话问题可就更大了啊……”幻说，“这就意味着，不想惊动古海的话，我们侦查的人选要么必须全部都是人类，要么就只能走正门……但无论哪种方法，我的幻术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诶等等，要不直接在城内外开一扇门扉……！”
还没说完，元的一记手刀便劈了下来。
“白龙 真的事情都让你丧失理智了是吗，幻！”他说，“当初为了把发狂的你带回来，我可是当着学院的面进行了开启门扉的仪式啊！”
“……对不起。”
“不过幻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游矢说，“和音的能力是可以轻松穿过那些结界和城墙的吧？”
一瞬间，无数道闪着光的视线集中在了刚好有些走神的和音的身上。
“诶？”和音先是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接着，意识到眼神背后含义的她惊慌起来。
“诶？！！！”
……
“不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清晨，某个拥有和外表完全不符的男性声线的水蓝色瞳“少女”在初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似乎是因为和音她当初跑出来的时候，变装的衣服只有一套是男装的缘故……”橙金色眼的“少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被她刮掉的眉毛什么时候才能长回来……明明游里的眉毛那么有个人特征她也没有动……”
“如果你们肯穿这种洋装裙子的话她也不会把你们的眉毛刮掉的。”被少女们强行套上洋服裙子和假发的游里提着带有荷叶边的裙子一角，表示情绪稳定。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意识到自己穿的虽然明显是女装，但好歹是裤子的游吾和幻选择了闭嘴。
“不过说起来，我真的没想到笼目脸上的疤原来是化的妆。”看着不远处用伪声和路人谈笑自如的，和没有“惨遭”化妆时的幻的模样很是相似的金发“少女”，同样被套上女装的游矢除了时刻注意不要让风把帽子吹走之外，剩下的大脑都几乎处在呆滞状态，“而他真正的样子和幻你这么像……而且为什么我感觉他可能变装不止一次了？！”
“其实比起说和我长得像，不如说‘他和我的哥哥长得几乎一样’，”幻叹了口气，“哥哥……真其实长得非常像出身于笼目氏的，我们的母亲，而元……虽然不知道他在笼目氏当中处在哪个位置，但是他应该是和我们的亲缘关系非常近的。所以，为了外出的时候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都是化妆或者戴着面具的。至于变装这个事情吗……我敢保证他也肯定是第一回——不过他一直都很喜欢看话剧就是了，有的时候也会拉着我们试着去演刚刚看过的剧情。”
“这样啊。不过，化妆或者戴面具？”游里看了一眼元，“这有必要么？而且看当时和音的样子……难道他连自己最亲的人都瞒住了？”
“嗯。至于必要性，也许没有吧……但是白龙皇族已经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了。”幻说，“哥哥据说本来已经被秭穰的人找到了，可是这个消息马上就要传到皇室的时候，某个一直想要颠覆我等统治的贵族却把消息拦了下来，假传圣旨，表面装作要接哥哥回去，但事实上却把他关了起来，当作威胁皇室的筹码……如果没发生这种事的话，哥哥他或许也不会……唉，总之，元这么做也是不想自己被谁利用吧。”
“是么。”或许是为了避免话说的太多让自己暴露，游里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专心的看着眼前的“行李”。
终于，在寒风中发抖了好一阵子之后，马上就要冻僵了的“少女”们终于听见了某个“少年”的声音。
“抱歉抱歉！”响亮的、带有魔法世界南部沿海口音的少年音从城门一边传来，一个扎着长长低马尾的爽朗“少年”一边挥着手一边跑了过来——全然没有原本圣女的半点样子，“办手续的时候因为有些事情搞不懂拖了好久！不过北方还真的是冷啊……要不咱们先去哪个暖和的地方呆一会？”
“她也是话剧爱好者？”游吾看了眼幻。
“不……这丫头变装溜出去玩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幻也是一副没辙的样子，和自己相熟的一对兄妹一个赛一个的会演戏，这甚至让他产生了“有笼目氏血统的人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没有表演天赋”的错觉，“我敢保证，除了她哥，就算是成天陪在她身边的祭司和护卫都不能在人堆里认出变了装的她。”
‘那是肯定的吧，这都跟变了个人似的了！’在幻看不见的地方，游彦毫不留情的吐槽着。
“不过说起来，和音你这舞网口音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个嘛……只不过是恰好因为那边的口音和秭穰北部的口音有点像罢了。”和音说着——但即便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在用伪声，“在被哥哥带到柊都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北方生活的……对了，这个通行证是一人一份的，必须要拿好。”
“少女”们听见和音说通行证这个词，脸色不约而同的黑了下来。
“这张破纸……”接过通行证——实际上就是一个简单写上了个人信息的纸的游吾强忍住撕掉它的冲动，“要不是突然知道没有这个就没法在城里待着，我们也不至于临时变卦穿这身衣服从城门进来！”
“嘛……别这么说啊。我们能这么简单的混进来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和音说着，将地上的行李拎起来——作为唯一的“男性”，这种体力活只能由她来做，“如果没有路米修斯先生的帮助，我们也是要像其他人一样被百般刁难的，而且搞不好还要被搜身——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说的倒也是……”
和音所提到的“路米修斯先生”全名为阿多芬斯·肖·路米修斯，虽然有着典型的西大陆人姓名，但据野吕所说，是一个有着东大陆血统、并在东大陆出生长大的“纯东大陆人”。
他是曾经野吕 守所提到的，学院中一小部分对教授做法产生怀疑的人之一。而且，若不是野吕开始联系起这些人，枪兵们也绝无可能得知有这么一号人恰好就在古海的设施中任职，并且十分乐意给他们提供任何的帮助。
不得不说，昨天傍晚突然送到的这个消息真的是帮了大忙——当然，如果那上面没有说在古海的所有行动都要依靠在城门处签发的通行证才能完成就更好了。
这让已经决定好潜入人选的枪兵们不得不临时变更计划，变装扮做前来探亲的，路米修斯的南方亲戚进入古海，并与他见面交换情报。
“不过变装的话，不反串不是也行吗……”作为和女孩子靠的很近都会不好意思的纯情少年，幻虽然嘴上说着只在乎自己被和音修掉的“充满男子气概的”眉毛，但实际上还是对穿女装这件事情非常抗拒。
“做就要做的彻底些嘛。”和音倒是觉得没什么，“我的化妆功底还是有限的，如果按我们原本的性别来，可能他们看一眼通缉令就会识破我们了。但反串就不一样了——只要你们不开口说话，谁会第一反应就觉得一群可爱的，明明冷得在风中发抖却还要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的，个子并不是很高的女孩子其实是男人假扮的呢？”
本来想反驳说自己并不矮的游吾看到明明没有像以前那样穿高跟鞋，却依旧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和音，瞬间没了底气。
“……原来你是故意给我们这么薄的衣服的吗？！”还并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内增高的游吾只能换一个重点。
“这倒不是，”和音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这个动作是她无意间跟柚子学会的，“当初以为很快就能和游叶一起回去了，所以只带了夏天和秋天的衣服。”
“……如果你能和把明年的药都备齐了的你哥哥对调一下就好了。”
“别想了，这不可能。”元用回了他本来的声音，“你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被怪罪的可是我好不好……啊，”突然，元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起手指向街角，“那边那个路灯下的人是不是就是……！”
“哪个？”游矢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那是连同路米修斯的其他信息一起送过来的——将上面的人像与现实中的一一比对，终于发现了相似度极高的一名金发男子，“是他！”
于是和音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挥起手来：“喂——！阿多芬斯叔叔！我们在这！”
之间在路灯下好像在等待什么人的金发男子转过头来，同样回以挥手。
和音于是跑了过去——真亏她一个女孩子，拎着数公斤重的“行李”还能跑这么快。
互相对视了一眼，“少女”们只得认命地也小跑过去。
“北方怎么样？”跑到男人跟前的众人便听到了这么一句问话。
“蛮新奇的，但比海边冷多了！”和音说，“而且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海鲜卖。”
“哈哈，是吗。”路米修斯点了点头——刚才那个少年的回答正是他与枪兵接头的暗号。
不过说起来，还真像野吕先生所说的那样，“枪兵”是一群少年人组建的群体么……打量着眼前的六个孩子，他不禁想道。
虽然还不清楚野吕先生从这群孩子身上到底看到了怎样的希望，但是……
连孩子都敢站出来反抗学院的暴行，我们这些大人究竟是在畏惧着什么？
于是，有着黑眼圈和苍白脸色的男人继续说道：“走这么远的路过来辛苦了，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快上车吧。”
“车？”和音顺着路米修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停放的并非魔法世界随处可见的马车，而是一种似乎并不需要外力牵引的，和中心世界的车相似但不同的东西——如果和音去过科学世界的话，她便会注意到，在车的发展上，两边的世界隐隐有殊途同归的趋势。
“这是……”
“我一直以来研究的课题，不过由于战争，我接到了上面委派下来的任务，这个项目就无限期搁置了。”路米修斯说，“不过在那之前我的团队已经做出几个成品了，想着放在那锈掉也怪可惜的，就拿来用了——也当是性能测试吧。”
“这样啊……”元说着，为了在坦白自己是变装之前不引起什么误会，他又一次掐起了嗓子，“确实挺可惜的——我保证这个发明绝对是能让你青史留名的好东西……但现在我们也只能希望战争能够早些结束了。”
路米修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前的金发少女一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明意味着什么的他只当这是少女对自己的安慰。
“谢谢你，小姐。”他轻声说道，在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引起了另外几位少女的笑表示疑惑之后，他继续说道，“我们也只能期盼战争尽快结束了——来，快上车吧，今天天气很冷。”
……
“……也就是说，你们是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故意反串变装进来的？！”车内，坐在驾驶位的路米修斯一边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女，一边庆幸自己一开始为了展示自己的发明，将整个的驾驶工作交给了这辆车本身——某种意义上，这辆车是属于拥有一定智能的炼金人偶范畴的。
“嗯是啊……”用回了自己声线的和音不好意思的笑着，“做就要做的彻底点嘛……更何况我们几个还是被学院重点通缉的对象……”
“但是听野吕先生说，枪兵的人数应该并没有少到什么事都只能由你们几个亲自做的程度吧？”看着集体露出生无可恋表情的少年们，路米修斯实打实的感觉这群孩子有些拼过头了。
“不过其实这也不能怪和音，”游矢还算冷静，“我们几个都是主动提出要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被女孩子们弄成这样……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所以除了来侦查之外，我还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我父母的线索——他们当初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走的都太早了。”
“是吗……榊 游矢么……”路米修斯重新将视线投向车前，“我记得你和学院以前的一个孩子一样，是在那场人祸中幸存下来的——这件事情在学院很有名。就是不知道学院的那个孩子被带回来之后怎么样了。”
“那个孩子因为抗住了血痕，在被带回学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被隔离和研究的状态，”游里说，“后来学院把他培养成了一个特殊的战士，专门负责一些机密行动，不过现在，他背叛学院了。”
“是吗……那他还活着吗？学院绝对不会宽容我们这样的背叛者的。”
“之前受了一次致命伤，但是枪兵这边有很好的医生，他被救回来了。”游里说，“而且他现在的情况很不错。”
“那就好。”路米修斯点点头，“本来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教授的追随者，甚至在他们对学院进行大换血的时候我也出了一份力……但是，当他站在最高处之后开始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们进行洗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能进到学院的孩子不是社会的上层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但只有十几岁，甚至连十岁都不到的他们还是盲从父母和权威话语的年纪，连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没有完整的建立起来。可教授却直接对这样的孩子们，特别是当中最优秀的一批灌输孤独感，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不受世界理解和接纳的，反而只有学院才是他们的归属！
“通过这种手段建立的新世界根本不可能会是什么‘乐园’！”
“那只是属于教授，赤马 零王一人的帝国。”幻说，“路米修斯先生，我恐怕已经知道学院大量抓捕小孩子的目的了。”
“不，你还没有明白。”路米修斯咬着牙，握住操纵杆的手十分用力，骨节早已泛白，“被抓到的那些孩子当中，‘优秀’的一部分确实被送到了学院，但是剩下的一些，被他们判断为‘没有价值’的，全都留在了这里，就在那，在南边的研究所！”
“研究所？！”元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说古海南边的一大片设施都是研究所？！他建那么大是为了什么？！”
“为了‘安全’。”他说，“我被要求协助他们工作，所以我看到了一切！那些研究者，那些医生和生体炼成的专家根本就是恶魔！他们想要再现曾经西大陆那边的紫云院的罪行！甚至，在战争开始前他们就在做这种勾当了！”
“紫云院的……罪行？！”
“是奇美拉。是用人为原料制作出来的奇美拉！只要用魔物就能做出会说人语的奇美拉？那都是狗屁！真正有着人类模样，能理解人类话语的奇美拉都是拿人的命换来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好多孩子被诱骗进实验室，最后抬出来的却是一团扭曲的肉块，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就直接被处理了！侥幸还有人模样的则被他们进行着无休止的研究，如果一旦不行了，作为瑕疵品的他们会立刻像那些失败品一样处理掉！”
每每回想起那些惨状，这个正当壮年的男人的声音都无比颤抖，“可我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按照规定我不能接触那些孩子！
“那里有三千多个孩子，而所谓的瑕疵品就有二十三个！他们全都被痛苦折磨着！可我连象征性的安慰也办不到，因为学院派我到这里是为了保持设施中的魔导机械和炼金人偶正常工作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不能说！呐，榊！你们是来救那些孩子的是吗！”猛地，他转过头来看向少年少女，眼神中满是恳切和对得到救赎的渴望，“我不求你们能把那里面所有的孩子都救走！但是，我求你们！至少要把那二十三个孩子救出来！他们每一个都不到十岁啊！”
“……放心吧，我们会的。”元说，他几乎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男人自任职起到现在的这几个月，每天到底都要面对怎样的地狱，“而且我保证，那些孩子将来会被我们一视同仁的对待——因为我们枪兵不只是由人类组成的，我们会竭尽全力去理解他们的痛苦。只是，想要尽可能多的救出他们，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当然，我会的，整个研究所的魔导机械和炼金人偶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每天为了检修它们，我都要和下属一起跑遍整个研究所，可以说，我比那些研究人员都熟悉这个地方。”车子在距离一面高墙还有将近一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冷静下来的男人望向高墙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毅然，“当野吕先生联系到我，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了，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作为一个大人，我必须要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我和那些恶魔又有什么区别！——下车吧，虽然地图已经交给你们了，但一些详细的事情，我恐怕只有在现场才能说清楚……接下来这段路不允许任何的魔导机械存在。不过，以我的身份，那些学生不会刁难你们的。”
“嗯，好的。”
强忍住心理上的抗拒，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假发，游矢等人继续装作来自某南方小城的游客的模样下了车。
“看吧，这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下了车的路米修斯先生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骄傲的宣布着，就好像方才车内的歇斯底里是假象一般，“我们学院正和古海合作，在这里进行着一项伟大的工作！虽然我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但我想，研究者们应该不会拒绝像你们这样有活力的年轻人的参观的！”
“嗯！”元模仿着略有点话剧风格的少女腔调，自然而然的融入话题之中，“我呢，可是很想成为学院的一份子的！这样被叔叔带到研究所参观，就当是提前熟悉一下将来的环境吧！”
“喂喂喂，这个装模作样的声音，还有恶心的话剧腔，”突然，后方传来了众人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你该不会是我哥吧——而且笼目 元！你穿着和音的衣服跑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精彩。
特别是元，被揭穿的一瞬间他的脸几乎都绿了。僵硬的转过脖子之后，他果然看见了同样铁青着脸的自家弟弟，以及在他身旁，尚处在状况外的游斗。
“游、游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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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叶：枪兵那边和我有关系的家伙都是异装癖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变装向来就是要被识破哒！
